文/小妹软烟罗
红楼梦中贾府一国双公、富贵之极,家里有上千的仆人,年纪大的婆子们大多扫地打水,年轻的丫头们负责奶奶、小姐们的坐卧起居。贾府的丫头有家奴出身,有花钱买来的,因年纪相仿又同病相怜,成为了义结金兰的好姐妹。
正如鸳鸯对平儿所说:“这是咱们好,比如袭人、琥珀、素云和紫鹃、彩霞、玉钏儿、麝月、翠墨,跟了史姑娘去的翠缕,死了的可人和金钏,去了的茜雪,连上你我,这十来个人,从小儿什么话儿不说?什么事儿不作?”
无论什么时候,发小之间的友谊都是最可贵的,袭人和鸳鸯虽然性格不同,也成了铁瓷。可袭人一句宽慰鸳鸯的话,却逼得鸳鸯立下毒誓。第46回荣国府大老爷贾赦决意要娶鸳鸯为妾,派大奶奶邢夫人来说媒。那贾赦虽然袭了一等将军,却是个老不正经的,贾母都看不惯他左一个小老婆,右一个小老婆,正经官也不做。
鸳鸯虽然不愿意跟这样不堪的老爷,可奴才是没有选择的,卖身契都在人家手里面,她一介女流又能如何。何况还有一对见财起意的哥嫂,鸳鸯有苦无处诉,在院子里散心。可巧碰到平儿和袭人,三姐妹在一处谈心。虽说都是贾府的奴才,可跟的主子不一样,命运也就不一样了。
鸳鸯跟着老太太,尽管贾琏都要叫她一声姐姐,可终究是要离开贾母嫁人的。平儿已经是贾琏的人了,虽然在夹缝中生存,也算有了着落。袭人伺候宝玉多年,是王夫人内定的姨娘,也算有了归宿!只有苦鸳鸯还不知道何去何从呢,老太太连宝黛的事情都忙不清,怎会注意到鸳鸯也该嫁人了。
平儿和袭人各自都有了打算,自然理解不了鸳鸯的苦衷。如贾赦所说:“自古嫦娥爱少年,他必定嫌我老了,大约是恋着少爷们,多半是看上宝玉,只怕也有贾琏。果有此心,叫她早早歇了心,我要她不来,此后谁还敢收?此是一件。第二件,想着老太太疼她,将来自然往外聘做正头夫妻去。叫她细想,凭她嫁到谁家去,也难出我的手心。除非她死了,或是终身不嫁男人,我就服了她。”
鸳鸯的出路只有三条:第一配小厮,这个第一点被pass掉,鸳鸯的志向之高,不甘愿如此;第二当姨娘,这是大部分贾府丫头的目标;第三嫁出去,鸳鸯的父母在南京看房子,哥嫂已经被贾赦收买,没有人替她物色郎君。如此看来,鸳鸯最想的,只怕也是姨娘了!
平儿和袭人这样聪明,也不会想不到。贾琏好色全府都知道,况且还有凤姐这关难过,平儿倒是不甚担心。袭人就不同了,贾母最疼宝玉,把最好的鸳鸯赐给宝玉也未可知。因此袭人借安慰鸳鸯说道:“叫老太太就说把你已经许了宝二爷了,大老爷也就死了心了。”看起来袭人在给鸳鸯出主意,实则提醒鸳鸯:老太太都不好说的事,宝玉更不会为此去得罪贾赦。
鸳鸯何尝不明白这个意思,只能当着老太太太太众小姐的面立下毒誓:“我这一辈子,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宝天王,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就是老太太逼着我,一刀子抹死了,也不能从命!伏侍老太太归了西,我也不跟着我老子娘哥哥去,或是寻死,或是剪了头发当姑子去!”
袭人看似是为鸳鸯想主意,实际上暗示鸳鸯这条路走不通,苦鸳鸯只好下此毒誓。宝玉看池子里惨死的真鸳鸯,不禁为这个弱女子担心,可也拯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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