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羡羡共情二哥哥走过十六年的情节)
最近五、六年,每年的七月十五,蓝湛都会在乱葬岗遇见薛洋。如同每年魏婴坠崖的那一日,他会在不夜天遇见江澄一样。
蓝湛不想搭理江澄,同样的,他也不想搭理薛洋。二人各执一处,各行其事,蓝湛问灵,薛洋施阵,目标却是一致——寻找魏婴。
蓝湛心中有惑,揣测不出薛洋为何寻找魏婴,又不想与他交谈,只隐隐觉得他有求于身为诡道祖师的魏婴。
几年的不期而遇,聪明如薛洋,定也从中品出蓝湛寻回魏婴心之切,不亚于自己复活晓星尘的执着。
“含光君,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薛洋肩扛着降灾,一脸痞笑和邪气地站在了蓝湛的面前。
一如往年,蓝湛并不想理会他。薛洋那几年近乎销声匿迹,蓝湛也没有与他动手的理由。
“含光君对夷陵老祖的情谊,真是惊天地泣鬼神,让人好生感动,他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找他。”
薛洋见蓝湛无动于衷,咬了咬下唇,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道:“含光君,我有办法见上他一面。”
闻言,蓝湛衣袖里的手指微微卷了卷。
听了薛洋的话,自己竟心有所动,期盼他真有什么旁门左道能进入鬼市。
只要能见到魏婴,哪怕是旁门左道,哪怕是刀山火海,自己均愿意一试。
当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和想法,蓝湛心生叹息:是此时身有恙、心疲累,神思恍惚所致?还是自己对魏婴的执念竟已成痴入魔到了这个地步?
共情中的魏婴感知着这一切,隐忍着心痛,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任由那痴情之人来填补。
薛洋见蓝湛不动声色、很沉得住气的模样,继续说:“含光君,你不要忘了,我可是阴铁鼻祖薛重亥的后人。”
阴铁?薛重亥?蓝湛脑海里闪过与魏婴、江澄齐聚于不净世同聂明玦密谈时,魏婴所说的那一句“他也姓薛”。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薛洋真修炼出了什么邪 术?心念电转,鬼使神差开口问道:“什么办法?”
在黑暗的包庇下,薛洋一闪而过地阴阴一笑,走过去与蓝湛并肩站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挥手接连祭出数张符咒。
随着那些符光的一亮一亮,腾起一阵一阵的黄色烟雾。冷风扬起,待雾散开,竟见前方一扇乌漆麻黑的大门缓缓开启。
在门的里侧,黑气缭绕,皆是飘荡着的幽冥鬼怪,嘈杂刺耳的声音忽近忽远,忽强忽弱,时而哀嚎,时而尖厉,让人凄神寒骨。
即便如此,蓝湛还是一眼就望见了一身镣铐、长发披面、垂头漫行的魏婴,不禁失声呼唤了一声“魏婴”。
蓝湛正要寻踪而去,却觉眼前一道黑影拦住了自己,之后的事情便毫无知觉。
再醒来时,蓝湛已身在檀香袅袅的静室中。
蓝曦臣一见他悠悠睁眼,忙凑近了问道:“感觉如何?”
蓝湛微闭目,轻点头。蓝曦臣坐回位置,低叹道:“总算醒了,你可把我吓坏了,忘机,你这是打算闹腾到何时?你知道那一晚有多凶险吗?你居然轻信薛洋那样的人,入了他布下的幻境……若非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蓝曦臣一口气说了许多,见蓝湛目光凝滞,黯淡无光,其心惘然,便不忍再提乱葬岗的事,转劝道:“世事万千,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何苦如此执拗?更何况魏……他已离去十多年,若能回,肯回,早回了。”
“本来无一物,应无所住。你心若有所执着,犹如扎根不动,就无法理智地掌握一切,甚至连你自己都把控不住,即生心魔……”
蓝湛一言不发地听着蓝曦臣的规劝。
共情中的魏婴默默自己退了出来。
从这些断断续续的场景,魏婴已大致猜出发生了何事。
那书柬,应系薛洋趁蓝湛失神之际,让他写下的。薛洋定是想多留一个筹码,日后好用作威胁魏婴或蓝湛。
敢动夷陵老祖的人,这笔账,魏婴会找薛洋好好算一算的。
自这次共情后,魏婴再也不敢与蓝湛共情了。
蓝湛的心结是什么?定与魏婴有关,至于具体是什么,魏婴也说不清。
或是蓝湛悔恨没能守护好魏婴,没能来得及袒露心声;或是蓝湛单方面认定魏婴曾喜欢过温情;或是对于无法唤回魏婴,蓝湛心有魔障,甚至以为魏婴并不曾有过归来见他的念头。
无论是哪一个,都令魏婴心生感慨。他记起了蓝湛于玄武洞中对他说过的那句话——“你自己随心所欲,却惹得别人心烦意乱”。
自己的肆意靠近,搅动了蓝湛一池无澜的春水;自己的决绝离去,让蓝湛蹉跎了十六载的光阴。
卯时至。又到该输灵力的时辰了。
“二哥哥啊,你都吃了几天豆腐了,不腻吗?赶紧醒来,我给你准备土豆萝卜大餐,一定会让你从此喜欢上它们的。”
魏婴看着蓝湛越来越红润的脸色,忍不住又伸手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力度不大,但足以让沉睡中的蓝湛有了痛感。
沉睡了十多日的蓝湛终于缓缓醒转,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是那张放大了的、心心念念的面孔,还有那条垂落下来的、注入了灵魂的红发带。
而此时,魏婴正专注而投入地在为他输送灵力。
BY/静室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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