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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笔者注】本章讲的是孔子嫁侄女的故事。前文(《公冶长第五》5.2)已经讲过这事,这里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白圭,指的是《诗·大雅·抑之篇》篇中的一句:“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这句诗的意思是,白圭上面的污点、瑕疵,可以把它磨去,也就是说,还有办法更正错误。但是,人说出去的话如果有错误、有瑕疵,却没有机会把它去掉。话说出去了,错误、瑕疵也跟着说出去了,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更正。话说完了,觉得不对,再去补救,也与没说之前不一样了。最好是没说之前,就把话想好了,不要出现错误、瑕疵。所以,说话一定要慎。
为什么论语三番五次强调说话要慎呢?笔者认为,主要原因还是为了避祸。俗话说,祸从口出,病从口入。说话不注意,不该说的乱说,发牢骚吹牛皮,光顾自己痛快了,不考虑后果,以为话说完了就说完了,没有考虑长远,没有考虑影响。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你的话放出去了,听到的人就会拿来做文章,把你的话向领导、向朋友报告。领导一听不高兴了,生气了,你的祸就会临头了。
由此看来,这一章与公冶长第二章说的是同一道理。慎言就是为了避祸,就是为了免于刑戮。只有远离祸害,家庭才能平安,老婆孩子才能幸福。孔子选这样的人嫁侄女,自然就放心了。
当然,孔子选人的标准绝不会这么简单。按论语的记载,南容反反复复地背诵这几句诗,孔子就把侄女嫁给他了。孔子也太脑残了。以孔子的智力,孔子的学识,怎么可能仅仅凭这么一件事就作出决定呢?肯定不会的。孔子应该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思考才作出决定的。南容反复背诵这几句诗,只是一个由头。真正的观察与比较是在幕后。从孔子的角度来说,道德水平、学识深浅必然是考察内容,经济能力也是考察内容之一。孔子对颜回那么满意,为什么不把侄女嫁给他呢?显然,颜回在经济方面非常落后,把侄女嫁给他,连顿好饭也吃不上,当然不能选他。
从本章的内容可以总结出一条经验,就是看经典记的东西时,不能只按字面意思来理解。经典上记的东西,好多只是表面现象,或者是原因之一,后面的结果不是这个表面现象能决定的。如果要理解经典,需要结合全文,从不同角度来理解。不能对照着原文,一字一句地作机械对比。
就孔子、南容等人如此重视“慎言”来说,当时的社会环境已经不宽松了。许多人因言获罪,甚至丢了性命。朝堂之上,市井之间,人们都要小心谨慎地说话。一旦说错,后果严重。隔墙有耳。只要说了,就会有专门探听消息的人向领导打“小报告”。领导听了,要么勃然大怒,要么不高兴,说惩罚谁就惩罚谁,说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完全没有法治的概念。所以,“慎言”成为择偶的一项重要标准。
【笔者译】南容经常背诵“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的诗篇。孔子经过长期观察,觉得他能做到谨言慎行,懂得进退,可以避祸自保,就把侄女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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