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拒绝字母缩对汉语言文字的侵蚀,重新审视汉字历史文化
上彊村民在他编撰的《宋词三百首》中说到:“汉字是艺术的文字,每个字都像一座山,当中有着丰富的蕴含。”
是的,汉语言文字就像一串串流动的音符,能够让人领略世界上最悠久的文明,也能让人在上古时代的历史与现代文明中来回穿梭,这种文化的流传,深深地植根于我们的血脉之中。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网络上出现了大量的缩写词语,“yysy, y1s1,u1s1”、“qs”、“Xswl”、“pyq”、“zqsg”,如果不告诉你,知道他们分别是“有一说一、确实、笑死我了、朋友圈、真情实感”的意思吗?恐怕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吧。
字母缩写,已经从最开始的粉丝们圈地自萌的密码工具,成为一种破壁出圈的时尚潮流,进而已经威胁到汉语言文字的纯正,损害了汉语言文字的美感。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汉语言文字有自己独特的表意性与结构性,而缩写文字更加类似于西方语系的表音文字,拼接式的缩写文字及结构,会影响到正常使用汉语的交流,造成表达能力的退化。尤其是在粉圈、二次元圈里面更多的是正处于学习阶段的学生,这种影响会更甚。
是时候停下匆忙的脚步,重新审视我们中华文明的历史文化,领略汉语言文字的诗韵美感了。就像是余秋雨在《听听那冷雨》中写道:“杏花,春雨,江南。六个方块字,或许那片土就在那里面。而无论赤县也好神州也好中国也好,变来变去,只要仓颉的灵感不灭,美丽的中文不老,那形象那磁石一般的向心力当必然长在。”
而《中国话》,就是适时而出的一本让读者了解汉语言演变发展历史的知识考古学书籍。
2、以知识考古的方式,对汉语言文字追根溯源
《中国话》的作者郑子宁,虽不是语言科班出身,但是对于语言的兴趣,让他掌握了多种语言,发表了各类与语言相关的文章上百篇,还曾著有《东言西语》一书,颇受好评。
关于语言的研究,福柯在《知识考古》中提出一种对话语分析的模式,研究某种陈述字或者符号根据什么模式在某种话语类型中的相互联系,并由此确定陈述的循环成分如何再次的分解、重构,获取其外延特征,或者在新的逻辑结构中被重新定义,获得新的内涵。
郑子宁在《中国话》中就采用一种类似于知识考古的方式对汉语言文字进行追根溯源。从华夏农民、天干地支、中国的伴侣动物等九个维度,以一种知识考古的方式,通过梳理各类历史资料及民间流传的语音语义,将中国文字几千年来的演变进行梳理,来一场以“中国话”寻根探源为目的地的知识考古,力争全面地构建汉语言文字的文化历史,也传授给读者们一种新的思考问题的方式。
郭沫若先生在《古代文字之辩证的发展》一文中曾说过:“文字是语言的表象。任何民族的文字都和语言一样,是劳动人民在劳动生活中,从无到有,从少到多,从多头尝试到约定俗成,所逐步孕育、选炼、发掘出来的。它决不是一人一时的产物。它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有着长远的历程。”
诚如郭沫若先生所言,中国的汉字体系经历了数千年的演变,从最开始古代先人的甲骨文,到秦篆,最后演变到现代文字,主要是从体系与形体两个方面来考量的。文字体系的发展一般的规律无外乎是从表形到表意再到表音;而汉字的形体的变化,则体现在各个字形的自身变化上。
如果从语言学专著的角度来讲述语言的发展演变历史的话,没有语言学背景知识的普通读者恐怕就会退却了,难以领略中国语言文字之美。《中国话》以中国人非常熟悉的九个场景,以历史时间为经线,以中国到东亚各国的空间为纬线,以轻松悠闲的笔触,将中国汉语言文字的发展演变、字形字音的变化、同一文字在不同国家的语言中的联系与区别等,逐一展现在读者面前。
就这样,《中国话》在娓娓道来中,将汉字的密码一一破解,将汉语言文化的力量彰显,让我们的民族之魂在汉语言文字中得到认同和体现,并一直传承下去。
3 、以历史为经,探寻农耕文明中的汉字演变
中国自古以农业立国,农耕文明是中华文明非常重要的部分。汉字中体现到农耕文明的部分非常多。
在《中国话》的“最初的华夏农民”、“中国最重要的牲畜”等章节中就涉及到各类农作物,各类牲畜的名称的字形字音的历史演变过程。
马上就过春节了,俗语说得好“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年鸡”,杀猪炖肉,是中国人春节非常具有仪式感的一种方式,猪这种牲畜从古至今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中国话》中探讨了在中国的纵向历史上,“猪”这个字从形体上的演变过程,读起来非常有趣。
“豕、彘、猪”这三个字,是汉语中最常用来表现猪的字。最早在甲骨文中出现的是“豕”,但是这个字在当今现代汉语中已经不复存在,甚至于很多人已经不认识它叫什么。但是春节每个人都要回的“家”,则与之有很大的关联。从字面上来看,有猪的地方才有家,有猪的地方才能生活,至今南方的某些少数民族还保留着上屋下圈的住房结构,生动地诠释了“家”这个字的含义。
“彘”在甲骨文中也已经出现,但是“猪”这个字,则是到了战国时期才出现。很让人费解的是,“豕、彘、猪”这三个字在战国时期曾经并用过一段时期,但是到了秦朝后,“猪”则又从文献中消失了。
在湖南龙山县的里耶镇出土的《里耶秦简》第8层第461号简中有这样一句话:“毋敢日猪曰彘。” 郑子宁在书中认为是不能写猪,以免惹上祸端的意思,但是另有学者理解为应该是在规范文字,不能在书面语言中出现口语。总之秦朝统一之后到西汉的这段时间,“猪”字消失了,后来一直到东汉时期,秦时的语言政策影响已经很弱了,作为通用语的“猪”迅速得以发展,而变为方言的“豕、彘”则越来越少出现了。
除了汉语之外,藏语中猪是(hpag),阿昌族的猪为/o?55/,哈尼族为/γa31/,纳西人称猪为/bu31/,米佐人称猪为vok,藏语系中的居民以同样的词根来称呼猪这种牲畜,其统一性和广阔性让人称奇。
其他的还有“稷”“粳米”等等农作物的文字历史演变,都是与华夏民族息息相关的,读起来津津有味。
4 、以地域为纬,揭示汉语言对亚洲文化圈的影响
除了从纵向的中国历史层面分析汉语言文字的演变,《中国话》还以横向的地域分布为出发点,探讨汉语言文字的演变,及历史上对东亚各国语言文字的影响,这种横向与纵向相结合的方式,让读者眼界大开,能更好地体会到汉语言文化对世界的影响力。
以干支计时法为例,这是中国古代先民们的一个巨大贡献,深深地影响着中华民族以及周边的国家,朝鲜、韩国、日本、印度等国家传统中一直延续着干支纪年的方式。
干支最早出现于甲骨文中,在《甲骨文合集》的第37986号中,整齐地刻着60个干支循环,颇有点现代乘法口诀表的意思。据推测,这可能是先民巫师练习时所用的甲骨。
在印度,阿洪姆人再宗教仪式上诵念咒语时,依然保留有十二干支的语言在内。在他们的语言中,与中国云南大山深处的“布央族”语言一样,“寅”和“辰”都没有鼻音,应该是保留了古代汉语中未曾改变的语音,从语言考古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是古汉语的活化石了。
另外书中提到的另外一个“万”字,也非常具有代表性。
几乎整个东亚的东部和东南亚大部分地区在“万”这个字上基本上都保留了古代汉语。日语直接是借用了汉语,朝鲜语为(man),泰语为(muen)等,总体上读音都差不太多。
这些事例都以无可辩驳的事实表明,中华文明的汉语言文字对世界的贡献,对东亚、东南亚汉语文化圈的影响力,这一个个鲜活的方块字有着无穷的魅力与活力。
5、汉字是活着的图腾,永恒的星辰
当中华民族的文字出现时,西汉的《淮南子·本经训》中是这样记载的:“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汉字的出现,在先人看来,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种壮举,汉字揭示了自然界的秘密,见证了中华文明的成长。
世界上其他文明也都有古老的文字,如古埃及的圣书字和古美索不达米亚的楔形文字,到后来都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有中国的汉字一直传承下来,并继续发扬光大。
千年的风霜,让中国汉字拥有了无与伦比的魅力与内涵;
千年的演变,赋予了中国汉字深刻的思想和内容。
诚如余秋雨所言,“汉字是第一项中华文明长寿的秘密,它是活着的图腾,永恒的星辰。”
就让我们跟着《中国话》一起,感受中华民族汉语言文化的魅力,探究汉语言文字的历史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