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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写这篇文章之前,猫叔想给大家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
小学的时候,猫叔很皮,特别是在上课的时候。不但自己皮,还常常会影响周围的同学跟着一起皮。
但猫叔成绩还不错,就是属于那种先天比较聪明的类型,稍微在课堂上听下重点,就能在课后举一反三,还好为人师的那种类型。
所以,对于猫叔这种学生,老师是又爱又恨。平时乖的时候特别乖,也是老师的好帮手。皮的时候那是真皮,不仅上课爱讲话,还爱和周围的同学传小字条。
特别是在数学课上,仗着自己数学成绩好,常常在老师眼皮下耍小聪明,搞得整个课堂乌烟瘴气的。
但数学老师是一个很儒雅的人,从来不会在课堂上发火,也从来不会大声呵斥我。只是每次听到下面有人说话时,就会用眼睛环顾一下四周,然后看看我,再继续上课。
小学6年,数学老师从来没有因为这事让我请过家长。直到我快毕业的时候,数学老师托人把我叫到了办公室,对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
人这一辈子,除了父母,什么都可以选。马上你就要毕业了,你也是个大孩子了,老师也不能再护你周全了。往后的人生路,你只能自己走,但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这句话。
也正因为这句话,我记了整整三十年,它甚至改变了我的整个人生观。每当站在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时,当年数学老师的这句话就会在我耳边响起。
我知道,我的人生我做主,没有任何一个人妄想控制我的人生。而人生中所有的决定都是自己做的,所以选择后就要对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但前两天,当我看到这样一个新闻时,我又想起了老师对我说的这句话。只是我用了三十年的时间,明白了后半句,但前半句我却从来都没有思考过,也从来都没有反思过。
即便现在已为人父,但我从来没问过自己:你凭什么做父母?
而这句话,我更想问问辽宁抚顺那个6岁女孩童童的父母。
02
先说童童的事情。
说实话,写了这么久的稿子,也见过不少被父母虐待的孩子。虽然每次都觉得看到这样的新闻,是一种剜心之痛,特别是做了父亲之后。
但从来没有一次,在看过一张照片后,就已经心如刀绞。
看看这张照片,即便是个背影,依然能让人看一眼就疼到骨头里。
而这张照片的主人公,却是一个还没来得及上小学的孩子。而对她犯下种种虐行的,却是她的亲生母亲与母亲的男友。
来看看他们从2020年2月13日到5月21日,在100天的时间里都对童童做了些什么:
用滚烫的热水,从头上直接浇下,然后再用冷水浇,接着再换热水……一共浇了三次,为的就是让孩子掉层皮;用大钳子夹掉孩子的牙,命令她不准吐出来,要带着血把牙齿吞进肚子里;用手硬生生地把孩子的胳膊拧断,把钢针扎进孩子的大腿里,再用烟头烫孩子;不给她饭吃,让她吃猫粮猫屎,用洗衣板殴打,打得孩子全身数十处骨折;还把点燃的打火机放在孩子的嘴里,把她烧得满嘴泡……
直到看到孩子奄奄一息,怕背上人命的亲生母亲才把孩子送到了医院。
结果去了医院,医生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接诊医生看到孩子身上的伤,连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手和脚也因为骨折而不能动,当时就心疼得掉下了眼泪。
童童没过多久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最终进行了10项伤残鉴定,最严重的是重伤二级。即便捡回一条命,后续的治疗、康复与整形也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而且很有可能会终身残废。
但童童的亲生母亲,当着医生的面还在撒谎,称童童是在洗澡的时候烫伤的。后来因为拿不出治疗费,只好打电话给自己的妈妈,姥姥听到外孙女在医院,立刻筹了5万元钱赶到医院。
结果看到外孙女的第一眼,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再三确认了这就是童童后,当场就泣不成声。
后来,还是医生在童童的腿上取出了一根钢针,发现了异样,觉得孩子母亲在撒谎,并把这事悄悄告诉了姥姥,姥姥质问女儿后,女儿才说出了所有事情的经过。
03
因为童童的父母在2018年的时候就离婚了,童童被判给了妈妈。但妈妈一直没怎么管过童童,童童都是姥姥和爸爸轮流着带。
但疫情稍微好转一点后,童童的爸爸要出门开大货车,就把童童送到了妈妈那里。童童的妈妈在去年11月份的时候,通过网络认识了现在的男友陈国威。
陈国威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曾经因为抢劫罪被判过两年。看到童童被送来后,更是对她没有一点好脸色,甚至开始用各种手段虐待她。
而童童的亲生母亲刘妍彦,不但没有制止,不带孩子就医,不报警,甚至还和陈国威一起虐待童童。
原本9月份的时候,童童应该和其他小朋友一样,高高兴兴地背上小书包走进学校,但因为伤势太重,根本就下不了床,所以没赶上开学的日子。
在这100天的非人折磨下,我无法想象一个6岁的小孩到底靠着什么支撑了下来,但童童顽强的生命力还是等到了正义到来的那一刻。
姥姥没有偏袒自己的女儿,甚至顶着被女儿威胁的压力,果断和亲戚一起报了警;微博媒体大V没有犹豫,甚至动用了自己身边一切资源,转发并曝光了这件事;网友们没有看热闹,支持与关心的声音源源不断,甚至很快就为童童筹集了150万的医药费……
终于,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在所有正义之手的传递下,童童的事情才得以暴露在太阳下,引起当地各方的重视。
目前两人已被刑拘,相信这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也相信对童童做出种种恶行的两人会得到法律最严厉的判罚。连童童的姥姥、刘妍彦的亲妈都说:“我觉得给他们判死刑都不为过。”
只是,对于童童的伤害,无论过了多少年,即便身上的伤疤已经痊愈,即便脸上的容颜已经恢复,但心灵上的伤却永远无法愈合。
还记得当童童被解救后,姥姥问她,为什么不向姥姥求助?童童说,他(陈国威)威胁自己,说要告诉姥姥就死定了。
童童的爸爸也曾因为多次想女儿而拨通了前妻的视频电话,但都被前妻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也许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前妻会这么恶毒,他也从来没反思过,自己对女儿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这一切,如果他能多关心一下女儿,如果他能讨回女儿的抚养权……童童依然还是那个白净又乖巧,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04
也许你在听完这件事后,会把所有的原因归结为:童童生活在一个离异家庭里。
但真的仅仅是因为“父母离异”,而造成的这一切悲剧吗?
相比于父母离异,孩子更怕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因为爱才是孩子成长最好的养分。
即便离异,只要父母对孩子的爱没有减少,那孩子依然会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如果父母已经没有了感情,天天在家冷暴力,甚至发生争吵,那孩子依然是个问题儿童。
因为孩子,永远是对亲密关系最敏感的那个人。
就像网上有句话说的那样:
孩子永远是父母的一面镜子,你是什么样,他就是什么样。在心智不成熟的时候,他唯一的行动就是模仿。
所以,一切的问题不在于孩子,只在于父母。可童童的母亲在东窗事发后,还在为自己辩解:是她不好好学习。
一个连小学都没上的孩子,你让她好好学什么?一个天天被你打得床都下不了的孩子,你让她去哪里好好学习?
所以,不是孩子的问题,不是家庭的问题,而是父母的问题。
就像童童这件事一样,很多人也许会说,虐待者是童童妈妈的男友不是童童的爸爸。但如果童童的爸爸对孩子多一些关心,整整3个月的时间都没能发现异样,都没想过去看一眼孩子。
作为父亲,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有句话,我不止一次在文章中说了:请你们在为人父母之前,想想自己凭什么?
就像在《平凡的荣耀》里,多次出现在剧情里的那句话:你觉得自己有什么卖点?
话糙理不糙。
是的,为人父母虽然不需要考试,但请问你胜任家长这一“职位”的卖点是什么?不是所有人有机会成为父母,但都有能力成为父母的。
父母不是一生中最低门槛的事,它应该是一个最高门槛的事。
还记得我老师说的那句话吗?反过来说就是:人一辈子什么都可以选,就只有父母不能选。
是的,孩子对你来说,是道选择题。但你对孩子来说,却是道必选题。
05
曾看过一部叫《何以为家》的电影:
小男孩赞恩,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
他从小就没有机会上学,大一点后就要开始不停打工来贴补家用。
每天他要给房东送煤气罐、扛水、打零工,还要带弟弟和妹妹。而他的父母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常常让他替自己买成瘾性的药品,并制作成禁品卖出去,甚至还把赞恩最喜欢的妹妹萨哈,强制送给了他们的房东。
对父母绝望后,赞恩决定离家出走。结果听闻妹妹怀孕大出血,因为是黑户的身份没能及时得到救治,生命永远停在了11岁的年纪。
这让赞恩彻底崩溃,愤怒之下拿起一把刀,冲向了自己的“妹夫”。
在在法庭上,他一字一句地对法官控诉:
我要起诉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赞恩的父母不负责任地生下了他们,又残忍地毁了他们的一生。
而对我们所有人心灵上的拷问,都藏在赞恩声嘶力竭的那段倾诉中:
我希望所有无力抚养孩子的人不要生孩子了。关于童年,我记住的只有暴力、辱骂、殴打,铁链......他们说过最温柔的话是“兔崽子滚出去”,“让开,废物”,我活在地狱里,就像是生活里煎熬的一块烂肉。
你想过吗,你为什么要生孩子?
你想过吗,你凭什么生孩子?
你想过吗,你准备好了吗?
……
只是值得我庆幸的是,小时候这么皮的我,有一对好父母,也有一个好老师。但天底下有多少孩子,会有我这样的幸运呢?
我不敢想,也不愿去猜。
记住,对于孩子来说,父母没有选择,做父母之前先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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