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小令,大家可能立刻想到马致远那首《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是元代最出名的传唱最广的小令,写的是诗人出游在外的羁旅之愁。同样是出游,刘时中的《醉中天·花木相思树》,虽不是千古奇作,但不失为一篇佳作。诗人游赏后写下这首小令,歌咏西湖美,最后一句却是“典卖了西湖”,为何诗人写下这句出人意料的诗句,它是什么意思?让我们一起读一读这首小令。
《醉中天·花木相思树》
刘时中
花木相思树,禽鸟折枝图。水底双双比目鱼,岸上鸳鸯户。一步步金厢翠铺,世间好处。休没寻思,典卖了西湖。
作者刘时中,为元代洪都人,即现今江西南昌人,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诗人,生平事迹不详,只知他是散曲家,现存小令六十多首。
开篇“花木相思树”,写诗人游西湖时远眺,看见郁郁葱葱的花木,交错相接,相互依偎,就像连理枝。句中的“相思树”,即连理枝,让人想到白居易的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禽鸟折枝图”,诗人近观,看到翠鸟在树上,构成一幅树鸟相映成趣的折枝图。而“折枝图”,是一种画法,国画花卉的画法。它专取局部花叶,以替代整体,好似折枝,故名“折枝”。
“水底双双比目鱼,岸上鸳鸯户”,写诗人看到湖中的鱼儿及岸上密集的住宅。诗句“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他用比目鱼、鸳鸯鸟,这两种寓意美好的,象征着男女相亲相伴的动物,是为了凸显西湖的秀丽,令人仿佛看到,湖中成双成对游玩的比目鱼,岸上密集犹如相依鸳鸯的房屋。
边走边赏美景的诗人,大赞西湖“一步步金厢翠铺,世间好处”,西湖之景,每走一步,诗人所看到的景色,都美得像镶金铺翠,真是世间最美好的地方。其中,“厢”是通假字,通“镶”字。
“休没寻思,典卖了西湖”,这两句是诗人游赏西湖后的感想,意思是:不要糊涂,把西湖典了卖了。诗人借用宋代的谚语“典卖西湖”,既有对宋人的嘲讽,同时,也告诫世人要珍惜、保护祖国的湖光水色,体现了他浓浓的爱国情怀。
这首赞美西湖景色秀丽的小令,不仅对元代人,对现代的中国人,也有同样的启示,告诫我们祖国的湖光山色如此美丽,要好好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