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钱江晚报」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章然 通讯员 孙赫蒲
一张又萌又可爱的娃娃脸,是1991年出生的徐小婷给人的第一印象。
她是杭州东站客运值班站长之一,负责杭州东站的旅客问询,站内突发,顾客投诉等多项工作。她的办公室总是电话不断,是杭州东站各种“疑难杂症”的汇集处。
疫情发生以来,她又多了一项父母都不知道的“秘密工作”:值班当日,负责接待从杭州东站下车的出现发热、高热,或是健康码黄码等情况的旅客,直到他们被安全转送至相应隔离点。
短短的下车进站路,她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和面罩,轻声细语安慰,陪伴着那些惶恐不安的密接或者次密接人员。
你不害怕吗?
这个小姑娘说,虽然身经百战了,但其实每一次去接,心里还是会“敲锣打鼓”一阵子。
这些下车进站的“特殊旅客”中一旦有人确诊,即便她做了多项安全防护,也会第一个被送去隔离。
她会和送这些“特殊旅客”下车的列车长对视,短暂交换眼神,像是在说“职责所在,全力抗疫,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陪着“特殊旅客”等在东站的留观点,保证他们两米以内没有其他人员进入
列车防疫系统,是与大数据分不开的一道关口。
从去年开始,已经接待了数不清的“特殊旅客”下车进杭州东站转送隔离,徐小婷对这套流程格外熟悉。
很多旅客都是在列车行驶途中接到了电话,知道了大数据查询到自己是密接或次密接,因而要被隔离的消息。
第一时间,他们就会寻求列车员的帮助。
列车长把相关人员带到列车车厢隔离室,然后仔细询问。
根据现场情况,会第一时间要求在最近的站台下车,交由地方隔离。
列车系统会联系当日的值班站长,做好应对工作。
接到通知的徐小婷,习惯性会和列车长再通个电话。
“要仔细问清楚下车旅客的情况,哪些人员要被隔离。”杭州东站有上城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驻点,徐小婷穿上防护服和驻点人员一起下去,做好接待转送工作。
有时也要等待。
徐小婷会陪着这些“特殊旅客”等在杭州东站的留观点,保证他们两米以内没有其他人员进入。
她会扭过头和“特殊旅客”说话。“应该没啥太大关系的,去做个核酸检测就知道了,回来了就安全了。”
10月的一天晚上8点,一辆从南昌返回杭州的列车上发现有疑似次密接人员。“他们是去南昌参加比赛,评委确诊了,参加的学生也要进行核酸检测和隔离。”
刚接待完学生下车,又接到电话,一位老师在随后的列车上也要隔离。
徐小婷向陪同的上城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驻点人员叮嘱,还有一辆列车要来,还有一位人员要隔离。
驻点人员说,他们早就知道了,大数据显示后面还有好几趟车,一共有5个人需要被隔离。
“我当时特别感慨,全程监控这些人员的动向,我们只能做好服务工作,抗疫的核心还是大数据的支撑。”
那晚,徐小婷从晚上8点忙到10点半。
】留学生回来要就地隔离,温柔的“徐小姐姐”一次次上线
接待“特殊旅客”下车进站最频繁是去年。
那段时间,留学生回来的特别多。
徐小婷碰到过一个要去往南昌的伦敦留学生,20出头的男孩,要在杭州东进行隔离。
“他和我说想回家,辗转才买到伦敦去往非洲,再转机回国的机票,已经连续睡了好几个机场了,现在好不容易从上海想坐高铁回南昌,又被通知要在杭州就地隔离。”
男孩的眼神中充满了惶恐和不安,让徐小婷的心狠狠痛了一下。
“回来就好了,你别担心,杭州到南昌的票我帮你退掉,没事,回来就好了。”徐小姐姐上线了。
之后,遇到很多飞回来的孩子,都是20岁左右。
徐小婷想各种安慰的话,尽全力抚平他们在归途中受到的惊吓和创伤。
令她颇感安慰的是,抗疫最忙的时候,大家配合度很高,没有人把这件事当作一件小事,让徐小婷和同事省了不少力气。
】他们围住了一位要被隔离的大姐,一句破防的话来了
那是去年,一位正在杭州东站准备坐车的大姐接到电话,说要被隔离。
她特意选择了一个人少的位子坐了下来并第一时间告知工作人员。
徐小婷说,事出突然,只能先让工作人员把大姐围成了一个圈,不允许其他人进入,等待防疫人员到来。
这阵仗,其他旅客都过来问出了啥事。
徐小婷说,其实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把旅客围起来,不太礼貌。
但是,大姐一直笑嘻嘻,没抱怨什么。
把大姐送上车的那一刻,“大姐说没关系,理解的,不要扩大感染就好,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
在又累又苦的时候,听到一句“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一下子让徐小婷破防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徐小婷因此更懂得更理解抗疫中“以人为本”的含义。
这些“特殊旅客”并不是敌人,而是我们的家人。除了照顾身体做好防疫,更应该让他们拥有体面和良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