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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的一档《寻宝》节目中，一位中年女子，带来了一个混色翡翠雕刻的小摆件，请鉴赏专家鉴定。
这件翡翠雕挺有趣。玉的大部为亚光的豆青色，略伴有中黄斑块，雕成了一头饱满而喜庆的大蒜；蒜的顶部，是高光而剔透的翠绿色，雕出了三只灵动、乖巧的小鸡。厚实拙朴与生动灵巧，相映成趣，极具观赏性。女子说，这是她和老公在蜜月旅行时偶然遇到，老公欣喜地花5万块钱买下来作为新婚礼物送给她的。老公还说，以后一起过日子，难免会有拌嘴什么的，要是吵架了，就摸摸这头大蒜，心里默念：算了吧，算了吧。两口子就会恩爱长久的。大蒜正面显眼的位置，有一道天然的绺裂，这属于玉石料上的瑕疵。通常，雕刻师要想尽办法，将这个绺裂遮住。与常人不同的是，创作这个作品的艺术家，大胆地保留了这个绺裂，并且把它留在最显眼的位置，有意让它成为大蒜的一部分，与大蒜浑然一体。似乎是大蒜被农民收割的时候，锄头不小心割伤了它，天然地留下了割痕。这一巧夺天工的手法，平添了生活中的情趣，呈现了天然的神韵，越看越栩栩如生。用天然的翡翠来刻画平凡的大蒜，的确罕见。将原料中的绺裂“入画”，更是令人惊艳。专家说，翡翠大蒜的升值身价应当在6-8倍以上，价值30-40万人民币。这位老公，当初买下这三只小神鸡和这颗妙蒜，颇有神机妙算的风格。无瑕美玉是每个爱玉人的梦想。但它往往是凤毛麟角，大多数藏家手里的，都是瑕瑜共存。玉石中常见的瑕疵有这么几种：黑点，源自玉内部的杂质或金属小颗粒，点状、散状和块状。脏，颜色一般呈黄棕色，蕨花状分布，因外界有色物质渗入而生成。裂，玉石在流水中因受冲刷，碰撞，产生裂。棉，是玉石内部含有空气而致密度不均匀，受光呈白花状，浑厚、木讷。水线，晶体纤维状，硬度和透明度比旁边的玉质高。
无瑕不成玉。有的时候，玉石的瑕疵还是玉雕师眼中的宝贝，情有独钟。高超的玉雕师，能做到借巧，使其瑕不掩瑜，创造出意外的艺术效果。这款《猎豹》就是张玉洪大师利用“黑点”一气呵成的精妙作品。扬州有位叫阙真金的雕玉的老人说过，任何一块玉石不管价值有多昂贵，表面或角落处总会有裂纹等瑕疵，而怎么能利用艺术的技巧来把瑕疵掩盖，这是一门学问。阙老人擅长在创作前，仔细揣摩瑕疵，在脑子里完成借巧的构图，制作出精巧的作品。玉无纯玉，人无完人。记得以前读过一本关于领导力的书，作者在书中有这样一句话令我一直记忆犹新：一个人的优点，可能是其缺点的延长线。能从积极的心态，真诚地认知自己，让缺点成为丰满自己处世为人的风格一部分，也是做人的一门艺术。真诚、放达、包容，是这一艺术的自信支撑点。在《真诚领导力》这本书中，特别强调了认识真实的自己的重要性。有了这种真诚的认知，还需要掌握一些“借巧”的技能，这些技能包括持有正念，管理情绪、创意思维、笃信践行。艺术作品之所以打动人心，是因为它弥漫出的精神力量和生活情趣。它让灵魂生动而活跃起来。这让我想到了艺术作品价值的语言性。在二十世纪里，艺术流派斑斓，审美经验纷繁，有一个重要的领悟，即艺术的终极价值不是形式，而是语言。语言凝练了精神的深度，也阐述了艺术的高度。面对瑕疵，艺术家需要有勇气，也需要有艺术化瑕疵的语言。而语言的获得，需要千锤百炼的功力。这个功力，来自持续的学习，深邃的提炼。神鸡妙蒜。唤醒每一块经手的石头，以玉言理，以语言的表现力直击人心。
（备注：本文为建中原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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