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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苏芳平) 古语云:“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读起来简单,却饱含世人向往的“天机”,说道“天机”,又禁不住想起孔夫子:嗜欲深者天机浅、嗜欲浅者天机深”的名句!
自觉天机尚浅,就像是鸟儿对白云的向往,又像鱼儿对泉眼的凝望,即便“山与水”就在身边,却终究是望眼欲穿后的水中捞月!因为在哲人的思维里要读懂“山”,至少要经历“看山到不是山,再到山外有山,最后变成青山遮不住的夙愿”;同理,要明白“水”也终究要经历“看水无波到水滴石穿,最后看透水利万物而不争的胸怀”;所以实际上这山与水都融入了一种对人文的思考,对生命的敬畏,不过这种情怀被融入“生活的感悟、人生的沉淀、以及生命的思考”里,所以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最后被圣人用一句:“大道至简”总结的格外深刻!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国人又习惯把这种情怀变成一种境界,就像王国维先生笔下的:从独上西楼,到衣带渐宽,再到灯火阑珊,这种“人生阶梯”般的轮回,婉约中略带一种类似“入世与处世”的悲鸣,深沉的让人陶醉却又不免陷入深思!在走走停停间、可望不可及中、恍惚与清醒时,寻古追踪,在人间的正道沧桑中寻觅一丝清欢般的源头活水,对于一个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的人来说,显得意义非凡!于是在艰难与随意间,竟让我寻得故土旁的一方“石洞”,揭开了沉积千年的乐土情怀!
鲁迅先生说:中国文化的根底全在道教。其实看重的便是:中国道教精神世界里蕴含的“硬骨”,道家虽然“贵生”却并非“没有牺牲精神”,反倒多了一层“家国情怀”蕴藏其中。从历史上的纷争中我们不难看到“道家人”征战的印记,于是在道的启示上便有了:“欲修仙道必修人道,人道不修仙道渺矣”的说法!
于是寻道与寻根竟有了一丝天然的联系,也便有了刘禹锡先生笔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传世佳句;而位于河南镇平的这座千年古洞,容积不大,却有着特别的惊喜!因为在当地被称为“盘古洞”也说“三皇洞”!
实际上,从历史考证的角度上说,“盘古”的老家在南阳是毋庸置疑的,作为最早流传盘古传说的地方之一,南阳人对盘古的祭祀有着悠久的民间传统,加上从南阳起兵的汉光武帝刘秀对盘古的敬仰,以及早期道教前身“太平道”在南阳地区的广泛传播,南阳地区很早便有了“洞府祭天”的祭祀习惯!
驱车前往始祖庙,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赵河,沿河而上,我总觉得像是摇曳着扁舟,去远处寻踪,于是,心境也仿佛如武陵人误入桃花源般的迷茫与惊喜!似乎在等待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般的雅趣。
到达山门大殿之外,蜿蜒的河水环绕而来,从一侧望去,仿佛一座道观林立在隆起的岛城之上,同行的学者惊叹到,好一副“水遇山而止”的形象。熟识阴阳的唐雍智老先生说到:水,必行之物,遇山而止。也就是前进之道,因为人遇山当停下,寻找前进之法。是阴阳相交的结合之地,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我虽不全懂,但总觉得很有道理!由于有向导,所以早和在这里清修的党宏敏主持联系,于是,毫无例外的在山门前遇上了。
由于对“洞府”的好奇,所以便希望道长带我们到“仙洞”里一探究竟!沿着山门向东,经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然后沿着蜿蜒的小路向后山走去,边走边聊,党主持告诉我们:这个“洞府”,历史遥远,究竟始建的年代,无法考证,但据当地不少老人还依稀记得他们小时候就知道:里面供奉着盘古与三皇的神像,他们的父辈们也常到此敬香、祭拜!
走近石洞,洞看起来并不深,但却饱受风化侵蚀,历史的痕迹满目苍穹,石洞上有文字的痕迹,但终究耐不住时间,多数都看不清了,但石壁上的凿痕依旧明显,想必当时也是动用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
移步至道观正殿,盘古立于中央,龙眉虎目,皂白分明,隆准海口,大耳有轮,望之俨然,细瞻,既传开拓者之神威,又现祥慈之淑气。在记忆里,关于盘古的传说有很多版本,但都普遍认同盘古是开天辟地的人物。盘古为了人类而献身,用自己的身驱创造了世界万物。传说,在太古的时侯,太空中飘浮着一个巨星,形状非常象一个鸡蛋,在无际的黑暗云雾中运行,万赖无声。就在那巨星的内部,有一个名叫盘古的巨人,一直在用他的斧头不停地开凿,企图把自己从围困中解救出来。
经过一万八千年艰苦的努力,盘古挥出最后一斧,只听一声巨响,巨星分开为两半。盘古头上的一半巨星,化为气体,不断上升。脚下的一半巨星,则变为大地,不断加厚,宇宙开始有了天和地。后又相传,盘古龙首蛇身,嘘为风雨,吹为雷电,开目为昼,闭目为夜。死后骨节为山林,体为江海,血为淮渎,毛发为草木。但我总觉得是过于神化,在我看来,盘古开天辟地的景象应该是先古劳动人民的真实写照,从最早的石器时代,从群居打猎,饥不择食到每天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开垦耕种,对祖先们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奇迹。毕竟用哲学的角度来讲,神是根据人们心中所想而建立的,在远古时代,人类由于畏惧而寻找一个精神寄托,于是盘古应运而生。根据《山海经》所记载盘古的形象龙首蛇身,或许是南北统一意识以后才创建的,众所周知北方龙图腾,南方蛇图腾。但无论是神话还是传说,盘古我想一定与劳动人民的开创精神是分不开的!
走出盘古殿,东为三皇殿,从道教的三皇中的天皇人首蛇身,即伏羲,地皇人首蛇身,即女娲,人皇牛首人身,即神农。也就是“天、地、人”三皇。但在历史学家看来,三皇其实就是原始社会为人民做出巨大贡献的群体和个人(例如上古洪荒时代的水灾,鲧率领众人治水),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和怀念这些群体和个人的功绩,将他们一一神话,归类为神祇人物以供奉祀,形成了今天我们看到的一个个美丽的民间传说。故太史公司马迁在《史记》中未敢采用从三皇本纪起,而从五帝本纪起。
位于大殿西侧,五帝观亦是雕梁画栋,无论是司马迁先生:“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的五帝本纪,还是被电视剧演得神乎其神的先古大帝,至少五帝实实在在的存在,他们用雄才伟略为先古创造了稳定的生活,他们以禅让呈现出社会的公平,于是他们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走出大殿,望着矗立东西的两座角楼,始祖殿显得威严壮丽,走下台阶,我们有幸见到在这里清修的主持党清敏,虽未穿道袍,但风骨神采与众不同,着实有一种仙风道骨的形象。闲谈几句,便觉得有些收益,在她看来:道的存在是歌颂先祖,净化人心的。道之所以为道,并不是说它虚幻,而是一种影响世人的处世态度,所以说,人们怀祖是道、人们敬人也是道,人们拼搏更是道。
从本质上说,道教就是存在现实社会之中,道教徒不是生活在真空,更不是超越现实的神仙。道教徒和社会中其他人一样,都在规范的法制化现实社会中生活。除了信仰与非教徒有别,道教徒也都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众生平等”是社会的一份子,对自己的民族和国家的振兴,道教徒同样有自己不可推卸的应尽义务和责任。
听完这些,我禁不住多些敬意,我料想不到,在这离“喧闹”不远的“人间仙境”里着实住着“世外高人”,或许也不是,只是在闹市中久了,就想多一份淡然吧!
走出大殿,望着碧波荡漾的赵河水,渔人摇曳着渔船,正准备收网,突兀的小岛矗立在淡红色的晚霞中,风随着湖面吹到身上,仿佛换来了一身的轻松。不知多久,我似乎已迷醉在这“悠然见南山”的美境中了!在这烈日炎炎的盛夏,感受着自然界的凉爽,洋溢着淡然的心境,绝是狭窄的空调间所无可比拟的!
离开时,太阳缓缓地向西边沉去,落日的余晖慢慢地弥漫开来,淡蓝的天空被它染红了一片。耕耘了一天的人们带着喜悦的心情收工回来,他们扛着锄头,在乡村的田梗上漫步走来,霞光映红了他们黝黑的脸庞,大家有说有笑,似乎忘记了一天的劳累,其身影被日落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树上和草地里嬉闹的小鸟,开始渐渐地安静下来,只有蛙声依旧!
其实,故土河南,在中原的厚重中,算得上名声在外;可终因“经济”不济,在开放的大潮里,被无数渴望“崛起”的产业丢弃,即便这里存在着文明的“活化石”、承载这华夏文明的摇篮,可终究抵挡不了:所谓“先进”与“时尚”带来的诱惑!再加上外出的打工者、四海为家的生意人,早让这村落变成了留守的家园;好在还有这座“千年石洞”,和旁边“侍奉神仙”的宫观,显得热闹与宁静并存,也算得上当今社会的别有洞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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