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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宋词的人对晏殊一定不陌生,他是北宋前期著名的婉约派词人之一,在词坛的地位与柳永比肩,但其人生经历却比柳永更精彩丰富。他的词风含蓄清丽,既可以恬静优雅,又可以缠绵悱恻,构思曲折精巧,细腻描绘自己对人生不同阶段内心情感的体验,读来富有韵味,令人回味无穷。
晏殊堪称“神童”,5岁便能创作诗词,后来经江南安抚使张知白推荐给文人骚客,经过写诗吟词训练,文学能力进一步提升,在当地小有名气。随后,14岁的他入殿参加科举考试,考官本以为他年少无知,肯定是来胡混着玩闹,不料晏殊丝毫没有露出胆怯神色,反而快速答完试卷,并写出一篇令考官刮目相看的文篇。正因为他的才气和胆识,宋真宗颇为欣赏,赐同进士出身。何为赐同进士出身?科举时代按照中式等第赐予的一种资历称号,也就是说不是当年的进士及第,即第一甲,而是紧随其后的其他甲等。
一次,晏殊途过扬州,暂住在大明寺内休息,晚饭后闲来无事,就在寺院内散步。突然,他看见寺院内的一面墙上有很多题诗,想来借宿在此的文人墨客不在少数。唐朝时,佛教兴盛,寺庙众多,很多寺庙除了供善男信女供奉神佛以外,还兼顾过往游客下榻之用,这也正体现佛家慈悲为怀的心胸和信仰,故古时很多诗人都有投宿寺院的经历,并留下众多脍炙人口的与寺庙有关的诗作。
晏殊看到这些诗词之后,便叫身边的侍从一首接一首的念给他听,并吩他不准透露作诗的诗人名号和身份等,待听完诗词后觉得出彩再说。于是,侍从读了起来,一直读了很久都不见晏殊有兴趣,直到读到“仪凤终陈迹,鸣蛙只沸声。凄凉不可问,落日下芜城”四句,晏殊才拍手叫好,连忙问此诗是谁写的。侍从告知是江都县尉王琪。
晏殊赶紧派人去请王琪来家里做客,二人一见如故,席间相谈甚欢。晏殊见王琪博古通今,才气过人,倍感欣喜,把酒言欢直到深夜。在送王琪出门的时候,路过花园,彼时正是暮春,满地堆着落花,微风阵阵,花瓣飘零。见此场景,晏殊不禁悲从中来。王琪问道:“大人,不知为何事烦忧?是伤感百花飘零,还是感慨春光易逝?”晏殊一听,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先生有所不知,我这有一诗句,想了好多年总想不到合适的下句,今天不知道可否向先生讨教?”
王琪道:“大人但说无妨,鄙人才疏学浅不一定能对得上来。”
晏殊于是念出《浣溪沙·一曲新词酒一杯》中“无可奈何花落去”一句。这是他几年前同样在暮春时节独自饮酒,看到落花飘零的场景,随口吟出的诗句。王琪听后,思索片刻,道:“不知这句如何?‘似曾相识燕归来’?”晏殊听后,连说:“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对得实在是太妙了!”
“似曾相识燕归来”一句的确和“无可奈花落去”完美契合,且意境无限。“似曾相识”对“无可奈可”,“燕归来”对“花落去”,上句伤感,下句却又充满希望,启迪人们不必为春天逝去而伤感,落花无情,燕子有意。花朵开败了,还有其他美好的事物在等着,没有必要把目光集中在一件事物上,多观察自然会发现其他事物的美妙。
因为王琪的对句,晏殊顺利完成《浣溪沙》。后来,晏殊爱慕其诗才,将其留作自己的幕府,也算是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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