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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那时应该在读大学——再后来,我成了S市省二院的医生、买了房子,把爸妈接了过来,我就很少回老家了。所以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但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是人类最难割舍的东西。我换好衣服后,就给她拨去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她就接了。马上我就听到她带着哭腔说:
“表哥,我是丽丽呀,你现在在哪?我遇到了急事!……”
我说我在医院,并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不回答,只说:
“表哥,你等我,我十分钟后到!”
随即挂断电话。
我很莫名其妙。但我还是马上想到,她来S市了?和家人吵架了?她在S.市让人骗了、欺负了?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我的想象,也许她什么事都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呢?
我回办公室,坐在桌前写“手术报告”。
大概有五分钟,我的“手术报告”刚开了个头,我的手机就再次响起。我拿起手机,不出所料是何丽打来的。
“表哥,我已到医院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告诉她在大厅等我。于是我放下手中的笔往外走。两分钟后,我在大厅看到了何丽。当然,如果不是她喊我,我真不敢想象眼前这个青春靓丽的女孩,会是我的表妹。
时间也近午了,我就请她去医院外面的饭店吃饭,顺便问问她有什么事。她也没有客气。
在饭店,我们找了个僻静之所,我们刚坐下,何丽就哭着给我讲述她的遭遇。
她说她在老家谈了个“对象”,两人商量好了来S市发展。
“可是表哥,我没有想到,周磊来到S市后,就攀缘权贵,有了新欢。他找了个有钱的对象,抛弃了我……表哥,我对他一心一意,他这么无情……”
我给何丽拿出纸巾,让她擦擦眼泪。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我不便多说。婚姻是自由的,任何人都有寻找自由的权利。
但何丽还是不依不饶,“表哥,我就不明白了,那个胖女人哪点比我好?他们在一起绝没有幸福可言。满身铜臭的女人,怎么会看上周磊这个剔骨头的粗人?她不过是在利用他罢了……表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让她吃饭,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何丽吃了一碗米饭后,情绪稍稍稳定。我就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她又哭着说:
“我也不知道……”
我就对她说:
“你不妨先回老家,像你说的,在S市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我有时间了,去见见周磊。我劝劝他,没准他就回心转意了。”
何丽瞪大眼看着我,“真的吗?”
她仿佛不信我会去见周磊。
“当然是真的了。”我笑着看着她。
“那太好了,太谢谢你了表哥。”何丽笑了。
“谢什么呀,咱们一家人没那么客气。你有钱没有?没钱我给你点。”我说,同时看着她左脸颊的小酒窝。
“不用了表哥,我——有……”她低下头。
最后,我给了她一千块钱,让她下午坐车回家。
何丽对我感激地说:
“表哥,你一定要帮我劝劝周磊,我对他以往所有的过错既往不咎,我在老家等他回……”
我说,我会的。
但何丽走后,我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这一是因为我繁忙的工作。二是,我妻子钟珊想当“妈妈”了。
我和钟珊结婚一年了,去年我们在欧洲度蜜月的时候,钟珊就给我透露出她想当妈妈的想法。
她看着希腊卫城残垣的古建筑对我说:
“胡伟,咱们生个宝宝吧?”
我说“好啊”。
“我想,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像你一样绝顶聪明。”钟珊偎依在我怀里。
这点我坚信不疑,因为我胡伟的孩子一定是天底下最聪明的孩子。
但是我们从欧洲游玩回来后,我就采取了“避孕措施”。我对钟珊的解释是:咱们还小,应该以事业为重。
钟珊看着我不置可否。但她最终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我们两人决定,在三十岁以后,再要孩子。
对于表妹何丽的出现,她不过是我午饭的时候要了一碟“咸菜”,对于我来说,这碟“咸菜”是可有可无的。因故,我很快就忘记了对她的“承诺”。
只是我偶尔看到漂亮的女孩,看到她们微笑时候的小酒窝,我才会骤然想到我表妹笑的时候,脸上也有个小酒窝。
这么一来我就想到了对她的“承诺”,因此我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周磊。
我把他约在了一家咖啡厅,他虽然衣着名贵,似乎应该和这家高档的咖啡厅很配。可是我从他畏畏缩缩的眼神,说话吞吞吐吐的声音,我就猜出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他就像沐猴而冠,本质的粗鄙是掩饰不住的。再加上他站在我面前,更加显出他的惶恐不安。
我直奔主题地问他:
“你不觉得,一个富家小姐嫁给你,是多么的不正常吗?”
他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我这句话,像支箭一样,击中了他的心脏。以至于,他端起盛咖啡的白瓷碗,白色的小瓷勺,在白瓷碗里面,叮叮铛铛直响。
我笑着让他放松。
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沉默不语。
最后我对他说,如果一条野狗被城里的富人收养了,富人绝对不会喜欢它。富人不过是一时的慈悲,或者在朋友面前假装善良、仁爱罢了。这条野狗的命运一定不会好的。
周磊又开始发抖了,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词语不清的问我:
“胡医生——不,表哥,我该怎么办?”
我笑着啜了一口咖啡,说:
“这世界上,有你爱的人,也有爱你的人,希望你能把握住,不要浪费大好年华!”
他忽地站了起来,激动的捂住我的双手,“表哥,你真是我的贵人,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
他说罢就去款台结账,然后高兴的走了。
我笑笑,从包里掏出消毒湿巾,擦了擦双手,然后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离开了咖啡厅。
我不知道这个“沐猴而冠”接下来会干什么事,他会不会去找表妹何丽?不过我一分钟后,就将他忘记了。他甚至还不如我刚才喝的咖啡,那种苦涩的清香,让我头脑清醒。
我去解放路的“麦老广”,给钟珊买了点“腊味”,然后就开车回家了。
下
钟珊这几天心情不好,动不动就对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把它归结于她每月的生理期到来,于是对她百般忍让。
当我到家后,把麦老广的腊味做好了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把手一挥,说:
“我不吃,看见就想吐。”
她不吃我吃。
我很奇怪,一向对我恩爱有加的妻子,为什么变了?难道婚姻就像一卷用过的卫生纸,让人看到后想吐吗?
我为了缓和我俩的关系,笑着给她讲何丽和周磊的故事。我原本以为,她听后会大笑不迭,不料她板着脸对我说:
“胡伟,你找过别的女人吗?”
我吓了一跳,忙说“没有”。
钟珊眯起了眼睛,好像很痛苦,说:
“以后不要给我讲这些男人忘恩负义的事,它总会让我想起曼妮……”
我拉住钟珊的手,说:
“我知道了。”
马上钟珊又对我说:
“听说你们院长的千金回国了?”
我点点头,“是的,昨天下午的飞机。”
钟珊睁大眼睛,把脸凑近我,话里有话的问:
“她漂亮吗?”
我马上推开她,“你瞎想什么,院长的女儿都快四十岁了,你还吃醋!”
不料钟珊反而笑了,我却出了一头冷汗。
我们院长叫杜建国,他今年五十九岁了。他女儿叫杜媛,今年三十七岁。
我们院长就这一个女儿,对她珍爱有加,从小就给她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
但是杜媛却并不因为有一个爱他的父亲而过得幸福。
杜媛也是学医的(这点有些像子承父业),并且她的医术还特别的优秀,她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获得了“教授”的职称。可是往往优秀的女人,婚姻总是不幸福。杜媛也没有逃出这个“魔咒”。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做生意的年轻商人,二人一见钟情,翌年,就决定领证结婚。
可是在他们离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是,商人无情的抛弃了杜媛(这时候,他们已准备好了所有结婚的用品,比如房子,婚宴,等等),他的理由是:
杜媛不爱她。
商人转身娶了一个演员。杜媛为此精神大受刺激,以至于这十年来,她再没有“谈恋爱”,找男朋友。
后来她去了德国,一直生活在哪里,直到我昨天从机场把她接回来。
我听院长说,杜媛这次回来,是参加一个“学术笔会”。当然,我作为S市的医学精英,也是应邀在席的。所以院长就特意嘱咐我:
“小胡啊,杜媛别看这么大了,其实很单纯的。她对人际关系淡薄的很,这就少不了你来帮她了。”
我一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果然如院长所言,我在机场见到杜媛第一眼后,就发现她是个很难交往的人。她冷冰冰的,对人爱理不理。仿佛所有的人,都是她的仆人一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那时我就后悔接这趟“差事”了。
我把杜媛送到院长家,她对我连声“谢”都没有说,只是从鼻子里面发出了“哼”的一声,算是对我的褒奖。
今晚钟珊对我说“杜媛”,我自然对她没有好言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可能还会时不时地面对杜媛冰冷的脸,想到这里,我就觉得“生不如死”。
果然,第二天我到单位后,院长就对我说:
“小胡啊,院里面房间紧缺,我把杜媛暂时安排到你的办公室吧,你们也正好互相照顾学习。”
我嘴一咧,笑说:“好。”
就这样,我和院长的女儿在一个屋檐下办起了公。
我前面说过,杜媛像冰块一样冷。可是你们知道吗,在杜媛搬到我的办公室后,她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她是块“冰”,她现在则变成了一盆“碳火”。是的,她像个极具证明自己火力旺盛的炉子一样,在我跟前转来转去。她不时对我说:
“胡伟,你喝茶吗?我给你沏。”
又或者,“胡伟,你吃巧克力吗?我有从德国带回来的纯巧克力。”
我回答她,不喝(不吃)。
但她并没有死心,继续没话找话的和我聊。她甚至有一次问我:
“胡伟,你喝酒吗?我有……”
我说:“这是办公室,上班呢,不能喝酒。”
她好像很失望,仿佛刚知道“上班,在办公室不能喝酒”。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给我带来了一瓶“皇冠伏特加”。她打开酒瓶,给我倒酒……
我真受不了她了,就去找院长。但院长也只是祈求似的对我说:
“小胡啊,媛媛是好人,你迁就一下她吧,用不了几天她就走了……”
此时,我只能给院长面子了。
可是,以上所述杜媛对我的热情,只是在我的办公室,等她迈出我的办公室——那怕她去洗手间——她就马上改变,那种阴冷的表情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对我连正眼都不再看。
我终于明白了,她得的是一种“人格分裂”的病。
我翻遍医书,想要从浩瀚的书籍中,寻找医治她病的方法。不料,她笑着对我说:
“小胡,我没有病。我对你的忽冷忽热,只是在考验你。现在,我告诉你,你通过了我的考验。”
我笑了,一个人能把自己的“怪癖”说的如此轻松,天底下除她之外,恐怕再无二人。
“真的,”杜媛又说,“你通过了我的‘考验’,现在该我给你‘奖励’了。”
我故意问她:
“什么‘奖励’呀?”
杜媛正色道:
“我要让你做‘院长’!”
对于从杜媛嘴里说出的这句话,我并不感到多么意外。因为她爸爸是“院长”,并且院长的年龄即将退居二线。只是我一个科主任,上面还隔着“副院长”,我有资格竞争“院长”一职吗?
不过,能当“副院长”,对我来说也是不错的。只是我的年龄尚小,有那资格吗?因为我上面有大把人盯着这个职位。
杜媛仿佛猜到了我的心思,她笑着说:
“事在人为!”
我低头考虑了半天,说了一句:
“那就麻烦您了!”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说“好”。
有人说,人的“权利”和“占有率”成正比,权利愈大,占有率就愈强。
但我对这句话不敢苟同。
我和杜媛之间不过是一种交易,这就像我去买香蕉,斤数、价格一样。又或者是哪些买房子,买车牌的人们一样,不得已,采用了“假离婚”的方式罢了。
杜媛笑着对我说:
“咱们俩只有结婚了,我才能让你当‘院长’。”
她笑的很开心,她就像一只捉住了老鼠的猫一样,在等待老鼠的死亡,然后大快朵颐。
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如果是在一年前,我还没和钟珊结婚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这件事情。可是现在,我已有心爱的妻子了,岂不是一切都晚?
“呵呵,你可以考虑考虑。我三天后,参加完医院的‘学术笔会’就要回德国了,这也就是说,你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呵呵……”
杜媛说罢,就笑着走了。
尾声
我不想多说我是怎么和钟珊离婚的,这就像一个男人“偷看女人洗澡”被人抓住了,这种丢脸的事,总会想法隐瞒。
等到第三天,我拿着“离婚证”见到杜媛时,杜媛的脸上是一种“深不可测”的笑。
“好的,”她说,“咱们现在就去登记结婚。”
于是我上午办的离婚手续,下午就办了结婚手续。
杜媛看着手里的结婚证,诡谲的一笑,然后对我说:
“老公,你知道十年前那个商人为什么不和我结婚吗?”
我不知道。
我看着杜媛志得意满的脸,忽然内心生出一股战栗。
但我马上想到自己要当“院长”了,就把吃到嘴里的“苍蝇”强咽了下去。
杜媛说:“你等我去把剩下的会议参加完,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罢她开上车离开了我,剩我一个人独自站在民政局门口。
我忽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又或者说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但我的理智还是战胜了惶恐,我抽了支烟,就欲回医院。但正这时,一个娃娃脸的女人拦住了我。
她笑着对我说:
“胡医生,你也会有今天?呵呵……”
我不认识她,就欲转身离去。但她还是阻挡我,她接着说:
“胡医生,我告诉你,杜媛是曼妮的学姐,听说她们两人关系特别的好。”
听到“曼妮”两字,我内心一颤,但还是佯装平静,要离开她。但是,接下来女人说了一句话,让我彻底崩溃。她说:
“胡医生,你拆散了我和周磊,你今晚必将得到十倍的报复。‘表哥’,你知道杜姐今晚会怎么对付你吗?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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