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没睡的人,应该还没睡吧。”
“剥开香蕉后,你会发现一个剥了皮的香蕉。”
“这个西红柿有一股番茄味。”
“回想起昨天,仿佛在昨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网络上开始流行这种段子式的“废话文学”。这种“幽默与无语齐飞,调侃共嘲讽一色”的文案极大地激发了网友们的创作热情,各种段子纷至沓来,他们甚至还举办了一场“废话文学大赛”:
这种看似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文学形式,让人不明所以,细细想来,无奈却又回味无穷。用最经典的一句“废话文学”来形容便是: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与之前出圈的“凡尔赛文学”、“糊弄文学”相比,“废话文学”的走红,不在于它有多大的伤害性,而是这种戏谑与娱乐的兼备,意外调配出了网友喜闻乐见的“阴阳怪气”、“俏皮可爱”画风。据传,标准“废话文学”出自奥运冠军马龙。当记者提问“裁判对你发球的判罚对你造成了哪些影响”时,他答“对我造成了不能发那个发球的影响”。
不过,可不要以为“废话文学”是当代网友专属,许多大师早就为我们示范了教科书级别的“废话文学”。
比如,民国第一IP鲁迅先生: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小学必备经典名人名言有没有?螺蛳君当年写作文还仿写过呢:“我有两个妹妹,一个是女的,另一个还是女的。”
一代巨匠钱钟书先生也曾有类似妙语:
“你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当代诗人乌青先生写过一首《对白云的赞美》:
天上的白云真白啊
真的,很白很白,非常白
非常非常十分白
特别白,特白
极其白
贼白
简直白死了
啊——
颇有一种“奈何流氓会武术”的风范。
不过,螺蛳君还是更欣赏农夫山泉的“流氓”广告语:
“我们不生产水,我们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能把一个大众网友质疑矿泉水公司盈利合法性的焦点变成耳熟能详的广告语,农夫山泉,不愧是你!
说了这么多,“废话文学”何以大受欢迎,或者说,废话到底有什么用呢?
螺蛳君认为:废话不废,还很珍贵!
首先,在这个全民“内卷”、严肃被娱乐解构的时代,废话给我们提供了一种缓冲地带:
试想一下:我在北京二环有两套房,这样的表述,刻板生硬,还有炫富之嫌,但说话人明明很有可能是在一种不得已的情况下陈述事实,还招人恨;
但如果换成:我在北京有两套房,一套在二环,另一套也在二环!
是不是更欠打?但这种戏剧效果又好像莫名化解了那种敌对感。停顿、重复、突兀,这就是“废话文学”的妙不可言之处。
另外,在个人的社交属性愈发明显的今天,废话是我们生活的必需品。
好比情侣恋爱时的那句“你看,今天的圆月好圆啊!”
熟人寒暄时的那句“你来了啊?”
中国人最爱说的“你吃饭了吗?”
我们千百年的进化,都没有将废话抛弃,反而与废话相伴相生,正如蔡元培先生在《论国文的趋势及国文与外国语及科学的关系》中说:“国文分两种:一种是实用文,在没有开化的时候,因生活上的必要发展的;一种是美术文,没有生活上的必要,可是文明时候不能不有的。”白话文能代替文言文推广,大抵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前者更具备“废话”的特质吧。
不过,我们需要的是正确的废话,而不是日常生活中的抱怨、牢骚、没完没了的重复。苦难需要交流,但过度的废话不仅于生活毫无益处,还成了苦难本身。就像一个脱口秀演员吐槽夫妻相处:“男人的策略是装听不见,女人的策略是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成了多少亲密关系的杀手。
过度的,或者说错误的废话就是无效沟通。我们要做的,是说不“废”的废话:
一、说出事实,不要脑补,不要添油加醋;
二、说出你的感受,“我很难过”“我很紧张”都可以;
三、讲出原因+要求;
现在,螺蛳君给你们示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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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