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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在周庄,我只待了3个小时,走马观花,只是在水边小憩了片刻。我多想停下自己的脚步,慢慢地一个人坐在临溪的茶馆,泡一壶上好的龙井,慢慢地品,慢慢地书写自己的散淡人生。这种意义上的品茶,其实就是品周庄,这种意义上的品茶,其实就是品生活。宁和消散、自由闲适,一直是我的追求。我甚至想住上一两个晚上,睡在河边,睡在周庄的怀抱,合着江南水乡的韵律,听着缓缓流动、轻柔呼吸的周庄水酣然入梦。
可是,我不能,公务缠身,我有太多的事要做。离开周庄的时候,我是如此的不舍,也许我还会再来,因为我的心留在了这里。
都知道,周庄是许多人魂牵梦萦的地方,九百年的历史,人文荟萃,民风淳朴,民居保存完好,河道弯弯,碧水绕过千家万户,布衣白丁枕水而居,一方洁净的水土养育了纯朴的周庄人。他们世代生于斯,长于斯,守着自己的家园,过着一种与世无争的生活。这里没有车马的喧嚣,往来就靠双脚和舟楫,他们生活在水的怀抱、水的世界。他们安贫乐道或小富即安,在此安居乐业,乐不思蜀,不假外求,他们如水般柔和温婉。这里没有纷争,功名利禄,对他们来说,似乎只是浮云一片。“莼鲈之思”的佳话传诵千古,说的就是周庄人张翰的故事。
周庄,我是寻梦而来的。典型的江南水乡,除却周庄还能有谁?也许我更应该放下一切,忘掉所有,住上几天,让时间在斜阳中慢慢流淌,让心灵在静谧的乡间,慢慢地寻回它本来该有的位置。也让清清的河水洗濯我那颗曾经浮躁的心,让醉人的晚风抚慰我早已疲乏的身躯。我更希望在暮春时节造访周庄,好好体会一下“烟雨江南”的况味,附庸风雅,做一回“骚人墨客”。商海浮沉二十余载,我真的累了,疲惫不堪。一年四季,案牍劳形,每时每刻,殚精竭虑。我需要慢下来,我需要一种慢生活。我想逃离那个喧嚣的都市,那个满是纷争的竞技场,到乡间,到周庄这样的一块静土,慢慢地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因为这里才是我心灵栖居的地方。
我随着众人习惯性地游览了沈厅、张厅,这些都是周庄的大户人家,气派自不必言。这里盛满了游人感兴趣的故事,有着传奇的色彩。但我觉得造访名人故居不应该是自己来周庄的目的,也许我们更应该去周庄那些小家小户看看,因为他们更能代表周庄。周庄是质朴的,不应该是奢华的。周庄是内敛的,不应该是张狂的。
多少人到过周庄,多少人从各种渠道了解过周庄。周庄的静,周庄的纯,周庄的美,世人共识,也许已经毋需我一一细说了。那天来到周庄,正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背着装满特产和纪念品的行囊,流连于布满游人脚印的石板路上,不觉已汗流浃背。中午时分,正是用餐的时候,走到了双桥,游客渐少,他们大多聚集到餐馆、食肆去了。我于是在双桥边上驻足下来,细细观赏这个闻名遐迩的不凡景点,看着摇船的大嫂如何载着游客穿过眼前的两座桥。由于两桥相连,成曲尺型,稍大的船是不好拐弯的,只见摇船的大嫂站在船尾,娴熟地操着撸,左右腾挪而又利索地通过了双桥。有人冒着烈日在桥上坐着拍照,有人在两座桥之间来回往返,细细观察。别致的双桥无可复制,唯周庄所独有。稀缺的东西总是珍贵,但双桥又不仅仅是稀缺而已。
饱览了双桥的风采,我还是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面河而坐,坐拥眼前一条小河。小河静静流淌,九百年来,它都是这样流淌着,无论这里涌进了多少游客,它都依然故我,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着。两岸食肆、客栈林立,装饰各具特色,风格迥然不同。它们是为装点小河而来的,但它们仅仅是给小河添加了一些喧嚣而已,绝不能改变小河。河里轻舟荡漾,笑语晏晏,河岸垂柳依依,伞一般地遮住了骄阳,细心呵护着古老的小河。也许,它们才是小河的好友或者情人。一阵阵轻风顺着河道徐徐吹来,拂在脸上,吹在身上,顿觉神清气爽。适才还又累又热,片刻工夫,暑热全消,疲劳尽失。我想就这样一直坐下去,忘情地坐下去……但不是物我两忘,而只是忘却身边的烦囂,忘却还有那么多行人,忘却了时间在流淌……完全进入自己的模式,完全进入周庄的境界。
周庄,我一个人的周庄。
匆匆行色,周庄如惊鸿一瞥,却也记忆尤深。
周庄,我还会来的。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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