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纪中叶,五口通商使得广东广州最早开始从实用的角度开始学习英语。
清晨相见好猫迎(早上见面说good morning)好度油图嘘阔情(相互问候说how do you do)若不从中市归市(squeeze,意思是敲诈)如何觅市叫先生(先生为Mr.)
据说当时在广州出现了一本叫做《鬼话》(Devil"s Talk)英语教科书。其实,这部旨在教中国人学习英语的课本不过是一种粗浅的、用汉语注音的英语词汇入门书。例如:把today 注为“土地”,把man注为“曼”。
1884年,上海的点石斋石印了一本可以被称之为最早的英语900句的会话书,书名叫《无师自通英语录》。这部书突破了《鬼话》只以单词为核心的编排方式,而代之以译成汉语的英文句子为核心。
How many chapters are there in this book?(好美呢却迫忒儿司阿儿则儿意因祭司不克)
1898年,一个名叫马建中的人出版了一部影响巨大的著作——《马氏文通》。这是国人写的第一部汉语语法书,以欧洲语言的所谓“葛郎玛”(grammar)来系统地解释古汉语的文言文。
从中国人学习英语历史的角度看,进入这一以“句本位”为特征的英语学习的“理期”后,中国人学习英语的方法一变而为强调“语法(grammar)”,即注意力转向到英文词与词之间的“构成关系”上,重视完整的句子,旨在理解英文的“意义结构”。对于“启蒙期”而言,无疑这是一次英语学习方法上的革命。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从此以后,中国人学习英语的方法就再也没能跳出这“如来佛的掌心”。要么强调“词本位”,变着花样背单词,以为背下一部词典也就等于掌握了英文。要么强调“句本位”,东拼西凑些连编者自己都未必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学习者必须掌握的所谓“精品句子”,以为把这些“精品句子”倒背如流,就可以去疯狂地征服世界。结果,中国人的英语学习热情从未减退过,而真正的英语交流能力却似乎没有发生革命性的“进化”。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学习英语呢?
汉语中我们定义事物有一个思维定式,即“由表及里”地层层拆解。我们经常先从最外在特征开始,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深入,最后到达事物的本质。
英美人的思维方式在定义时的表现是“由里及表”,即首先揭示事物的本质或事物在世界上所属的类别,然后再依照重要性递减式地一层层展示特征。
英语学习者在用英文进行“描述”时,常常受到母语思维方式的影响,难以有效地组织述,或者描述出来之后令英美人不得要领。问题出在汉语思维方式倾向于强调普遍的东西而英语思维方式则倾向于具体的东西;汉语思维方式倾向于不分重点地罗列而英语思维方式则倾向于依照意义的重要性来进行人为地组织或加工。
英、汉两种语言中句子的主要成分都是“主语”+“谓语”,例如:
我看过这部电影(汉)。在这个句子中“我”是主语,“看过”是谓语;
I saw the movie(English).在这个句子中“I”是主语,“saw”是谓语。
从大的方面来说英、汉两种语言是相似的,即通常都是先说主语后说谓语。两种语言的重要区别则发生在连带成分(宾语和补语)和附加成分(定语和状语)上。
例如:“你在学什么?”和“我在学英语。这里的“什么”和“英语”都是宾语。
What are you studying? I am studying English. “你在哪儿学?”“我在学校学。”
这里的“在哪儿”和“在学校”都是补足谓语动词意思的“补语”。
Where do you study? I study in school. 这两句是简单且习惯的定语和状语使用,两种语言无大差别。
例如:好小伙子/a nice fellow;很幸福/very happy。
区别出现在定语和状语变得复杂的时候。
例如:He had four sons that became lawyers 与他有四个当律师的儿子。
He"s coming downstairs with two sleeping bags over the top of his head 与他头上顶着两个睡袋走下楼梯。
汉语转换成英语时,突出重要信息的深层次结构十分关键。而英语转换成汉语时往往需要颠倒这一深层次结构,即用一种相反的顺序传达出来。
我们常常会听到这样的说法,用英文交流时要远离汉语思维。个人认为这种说法是错误的,一个人的母语是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语言都是有其共性的,比如汉语和英语的主谓结构就是一的,不同的是定语、状语的位置,汉语的定语都在所要修饰的词之前,英语则将最重要的定语放在所要修饰的词前,其余的都在该词后。
因此,我们在学英语时不要认为自己是在学一个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而产生无力感,也不要总认为自己的英文程度没有达到能表达现有的汉语水平的程度而不敢开口。其实,大多数英语学习者所掌握的英语词汇都足以表达目前的生活和思想了,关键在于,不要一开始就想对应的英文怎么说,而是先降低自己的汉语水平。先拆解汉语,直到拆解成最小单位,这样,在每个词的意思都确定以后,然后才想英语中对应的东西。
事实上,把汉语拆成最小单位的时候,英语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比如,把“我们不是近亲结婚”翻译成英语,这看起来似乎很难。我们先不管英语怎么说,先来拆解汉语。
“我们”到底指什么?如果说话的主体是女性的话,她一定会说“my husband and I”。如果是男性的话,他一定会说“my wife and I”。当把“我们”拆解成“my husband and I”或“my wife and I”时,你会发现“结婚”这个概念也表达出来了,因为你不可能称任何一个陌生的男人为“husband”,也不会叫一个陌生的女人为“wife”。接下来“不是近亲”可译为“are not something”,而“亲属”为“relatives”,“近”为“close”,这样整句话变成地道的美语原来就是“My husband and I are not close relatives”。
希望这篇文章能对你的英语学习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