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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想到一个问题:给孩子们讲文学作品,我们想过给他们讲作家及角色长什么样吗?
我回忆自己十几年的求学岁月,没有一个老师给我讲过作家和人物长什么样,在我心目中,作家和人物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笑。而他们,不是,至少不像人,他们是什么?他们是神,他们是文字符号,是空虚的存在。
在这样的教育之下,不知道作家及人物长什么样好像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我对作品中的人物第一次发生兴趣是《射雕英雄传》里的梅超风,当时《射雕英雄传》热播,万人空巷。有一天哥哥对我说:“梅超风杀人不眨眼,就是这样,”他走在前面,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就这样,你死了。”我紧张至极,又莫名兴奋:“天啊,太神奇了,太厉害了!”
可能有老师会说,我们也给学生出示作家的图片的啊!对,今天有多媒体,这一招很多老师都在用,但是好像学生们看了图片之后在大脑里也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问题出在哪里呢?
我们来看看《三顾茅庐》中对诸葛亮的描写: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当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有学生问:“老师,八尺是多少?”我说八尺就是一米八几的样子,班里学生惊叫起来,(初三了,情窦已开,)有几个女生尤其兴奋,小声说:“哟,是个帅哥。”全班哄笑。我说:“别急,还有……‘面如冠玉’说明皮肤又白又润,‘头戴纶巾,身披鹤氅’说明穿戴不俗,都是自己设计的限量版,‘飘飘然有神仙之概’是作家评价。教室里啧啧连声。从这个反应可以看出学生对于人物的外貌是有需求的,尤其是诸葛亮这种帅哥大神级的人物。但如果找一张诸葛亮的剧照就没有这个效果,为什么?因为文字有巨大的想象空间,有巨大的张力,这就是文字的魅力。
那么学生对作家的长相是否有需求呢?
我们以《过零丁洋》的文天祥为例。在我们的大脑里,文天祥就是一个热爱祖国,至死不渝的忠贞之士的形象,但是这个形象好模糊,模糊得像一团雾,若有若无,看不清,更摸不着。
我们来看看《宋史》对他的描述: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
解释一下就是: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皮肤白而细腻,水润光滑,眉毛秀美,眼睛细长,关键是后面一句的“顾盼烨然”,眼波流动,光彩照人,星光一般。这样一讲,文天祥是不是就形象起来了?当我们能够带领学生慢慢认识到这个人集智慧、外貌、财富、忠贞为一身的人,最终毁灭,是不是会对学生产生强烈的冲击?一个如此优秀之人最终为国家为信仰死去,是不是会有一种“玉碎”的撕裂感?
我思考的结果,讲作品一定要讲作家,讲作家一定要讲外貌,因为言为心声,而相也由心生,作家文字和作家外貌其实是一根藤上结出的两个瓜,一张富有独特个性气质的脸已经能够向学生说明部分问题。
其实,文学艺术,是形象艺术,外貌,恰恰是很重要的形象。
当我们能恰当地用好作家的外貌这个资源的时候,是不是比书上说的“文学家、政治家”更能让学生记得住这些光耀千秋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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