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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乡村》杂志2021征文启事
四季度征稿时间:2021年10月1日至12月31日
四季度季赛评选初选时间:2022年1月9日
魔性磁性的锦州话,能让你抽筋也能让你笑喷(散文)
文/赵雁明
春秋战国的时候,燕国大将秦开,在辽西地区打了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仗,将居住在此并以孤竹国为本的东胡人,完全驱离,设立辽西、辽东郡。从此辽西地区也加入了汉语燕方言,然后几乎两千年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那时还没有锦州,我们暂且把这汉语系燕方言为主的话,称作辽西官话。
到了明朝的时候,沿着辽西辽东的基本范畴,修建了明长城,关外明长城以内依然保留着燕方言演变而来的辽西官话,而明长城以外,则是游牧民族的。所以,辽西官话其实是东北地区最早的汉语系东北官话,也是锦州话的由来。
锦州话既然是燕方言而来,无论如何与唐山天津分不开,却也有非常鲜明的区域特点。锦州话的特点是平翘舌不分,Z、C、S大都读成ZH、CH、SHI,然后几乎所有语句的尾音都夸张地上扬,如果不了解锦州话的人,都以为锦州人说的每句话,都是疑问的语气。有语言学家调侃锦州话的这一个明显特点,说锦州话是质疑全世界的语言。
无论肯定的,还是否定的语句,拿锦州话说出来,都带有了疑问的口吻,让人家产生误会,以为咱们质疑全世界,就是从锦州话的这个尾音上扬而来的。锦州话的尾音上扬,其实质疑的成分根本没有,倒是有相当的魔性和磁性,只要你置身锦州话的语言环境,就会不由自主被它所感染,被它所感动,被它的亲和,被它的幽默,被它的夸张所俘虏,从此一发入魂,难以忘怀。
据说有一个锦州的孩子,考上了广西一所大学,同寝室八个孩子,另外七个都是广西的,毕业的时候,八个孩子都是一口锦州大馇子味。还有一个报道,说一个浙江的女孩,考上了锦州渤大的研究生,毕业回杭州,闺蜜们请她吃想了许久的炒年糕,吃着聊着,年糕啪嗒掉了,汁溅了嘴边,这位吴侬情怀依然深深的女孩,顺口来了一句:卧槽,吃我一嘴巴子。锦州话的魔性,能让你把锦州都给带到老家去。
锦州话为什么能屹立东北,确保千年变化不大呢?这与锦州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分不开的。燕设辽西辽东郡后,辽西地区一直是军事中心,人口一直处于饱和状态,尤其是明长城修建之后,辽西地区一直是东北的政治军事中心,清时的两次人口大迁移,虽然也有部分闯关东的人定居辽西,但总体没有改变该地的人口构成,更没有影响辽西官话的本质。
从细节上讲,虽然锦州话也属于东北官话范畴,但它的许多土语变迁也有很强的地域性和推广性,它把诸如津膜骨(后背),贱的(便宜),刺挠(痒),毛愣(不认真),丁蒙儿(总是),鼠蜜(懵圈)三道(极点)等非常多的词语,传播到闯关东之后的东北官话里,也保留着自己小范畴的成语、格言、歇后语、谚语、俚语,比如揪心割胆、买猪看圈、龙多四靠、细致掰文等等,都是属于锦州话里常见的成语,而船上打(做)饼~一划一樯,放屁打拍子~玩谱儿,掰屁股做嘴~不分香臭之类的歇后语,怕是锦州话之外,你听也没有听过的歇后语。
锦州话里,由于是燕方言而来,所以保留着许多的古汉语元素,隔着影壁作揖,冲着西北磕头,如果不懂古代文化,是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但在锦州话环境里,这些都成了妇孺皆知的内容。锦州话的比喻功能,也是非常幽默捧腹的。记得小时候,经常有村童脸红脖子粗对骂:我是王八你顶盖儿,我是兔子你拉线儿。古辽西地区,对于男女约束,也是非常严格的,王八与兔子,呀呀孩童都解其意,并把攻来的添枝加叶送回去。
锦州话里最没有出息的豪言壮语是,碰倒汗毛立旗杆!锦州话的最大特点,其实是让你笑,让你笑抽筋儿,让你笑得肚皮疼,记得上小学的时候,一位非常漂亮的女老师,笑呵呵训斥一位该严肃时非常不严肃的男同学:全班都认真听,就你一个人咧着大嘴笑,你笑啥呢?牙呲(得)脚(指甲)盖子,嘴咧(像)面袋子。老师话一出口,全班都捂着肚子笑,老师的比喻太夸张太形象了。
锦州话也是活灵活现的,它在语言交流过程中,能把叙述的人或事,化做小品,演成节目。并且在语言过程中,把许多土语分类分度,非常恰当的使用,比如锦州话里的唬,有时是中性,有时是贬义,但也常借助猫或者彪,来叙述比唬还差一截的人或事。比如有人绕着弯子说,一猫二脑袋,那是骂人是二唬,离大唬还有点距离。一个葫芦开俩瓢,指的是屁股,屁股在锦州话里,经常读音是PIAO GU,前边说过了,锦州话的魔性和磁性,许多是靠读音来出现了。有外地朋友经常表示,很想学习锦州话,我很认真跟他说,锦州话不是学来的,是这片土地里长出来的,不在此地活几辈人,学出来的也是皮毛,因为锦州土话,是汉语系燕方言又添加了锦州的元素,想学锦州话,不能高(拿)手摸,也不能摁(NEN)门铃,更不能花查子(偶尔)去练声,它得有把你脑瓜子削出屁来的感觉,有把世界都踩脚底下的气魄,还得有把哭泣的人逗笑的本事,锦州话的魔力有多大呢?我听我老师说,经常念“花牛犊子掉井里喽”这句话,能把磕巴(结巴)治好了。
跟我走吧,天亮再回家,学学锦州话,听听锦州话,把幽默和快乐带回家。
审阅:郭笑非
简评:从历史渊源上揭示了锦州话的来龙去脉,读来让人不禁产生一种冲动,要去锦州吃锦州烧烤,感受非常魔性的锦州话。
终审:严景新
作者简介:赵雁明,大学本科,满族,高级讲师。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乡村杂志协会会员、辽宁省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盘锦市民间艺术家协会会员、天府影视和西部散文签约作家。热爱祖国热爱家乡,喜欢写乡土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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