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本文共有 2386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5 分钟。
遐想一下：整个宇宙是一个怎样的巨型的平衡体？
各个星球、星系、星河之间有着一种怎样的吸引或排斥的关联？
哪些星体上才存在着像地球一样的生命活动？
我们知道小小的地球在宇宙里真的不算什么“人物”，她该是有多么渺小！那么大胆地推测一下，一如地球之“有生命”的星体，在宇宙里何止成千上万，甚或是数以亿万计算的吧？！
地球人霍金提醒人们不要理睬外星人，不要通过射电望远镜向地球之外的星球传播奇怪的信息，我看不是唯心主义，也不是胆小鬼，而应该是科学家的眼睛，打开到了新的亮度的一种大智慧、真判断！
若是我们明了了时间与空间的无限，但仍然固执地认为只有地球上有生命，有聪明的人类，人类可以用各自器具探测、打量越来越广大的整个宇宙……那是不是无异于坐井观天？！
我自然不是天文学家、宇宙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等等。我今天来要讨论的是两篇小小的文学作品。
一则是苏格兰诗人彭斯（1759-1796），他有一首漂亮的诗歌《致老鼠》；
另一则是俄罗斯伟大的作家屠格涅夫（1818-1883），这里讨论他晚年时期写作的一篇散文诗《大自然》。
虽然文字都不长，但碍于篇幅，大家还是自行搜索全文去吧！
邮票上的彭斯。 致谢网络图片
彭斯《致老鼠》里有这样的句子：
“人的统治，真叫我遗憾
中断了自然界的真实连接
流传了那么一种偏见
使你见了我这个人
便会四处逃窜
同样是可怜地球生的同伴
你有时会偷窃，我毫不在意
那又算什么呢，你得生活，可怜的东西
一把麦子上的零星穗儿
这要求不过分
留下来的已够我享用”
夸张一点说，日本太宰治借用他人的诗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流行到了全世界，死后亦圈粉无数；而这个诗意，在彭斯的诗歌里，不是早已用到了！“人的统治，真叫我遗憾”，正是诗人代表着人类，对于不小心犁田弄翻的老鼠窝表示极大关注，引起对于生命、寒冬、粮食、住宿等等事物的高度关怀。也就是一种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情怀。当然也与海子关心劈柴和粮食、麦子，与杜甫关注广厦千万间不谋而合。
诗人彭斯，书写着同样的题材，并且，超越了他作为普通人类的思想，达到更高层次的境界。他不光代表人类，向鼠类（都是一类地球上的生物）道歉，同时采取可贵的一视同仁的视线。“你有时会偷窃……你得生活，可怜的东西”，这样一个大境界大格局的视角，无疑将普通人类信奉的生产生活规则，甩开了几条街。
我们现在知道，作为地球上的生命体，其实人类未必就有置老鼠、置一切我们仿佛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生灵于死地的权利和资格。
据说彭斯因为《致老鼠》一类的诗歌，这位农民诗人和他写的老鼠都印上了他们国家的五镑的钞票上去了。这个200多年前的伟大诗人，他的高蹈的诗境，朴素的情怀，与普通诗人大异其趣的价值观，确实值得今人推崇和膜拜。
下面再来讨论一下屠格涅夫晚年散文诗集《爱之路》（黄伟经译本）里的一篇《大自然》的片断。
1879年屠格涅夫接受牛津荣誉博士。 致谢网络图片
文中记叙诗人“我”在梦里遇见大自然女神，展开了一段对话。
我问女神在沉思什么，她答：“我正在想，怎样给跳蚤的腿部肌肉增加一点力量，使它可以更容易躲开自己的敌人。”
我觉得人类应该是她最宠爱的孩子时，她说，“所有的生物都是我的孩子。”
当我拿出善良、理性、正义等词汇企图说服她更应该卫护人类时，她说，“这是人类的说法……正义是什么东西？”
诗人借自然女神的口，说出一套超越人类伦理的话语体系，对于自以为是的人类进行冷酷的评论与嘲笑。人类不断杀灭跳蚤，女神要加强跳蚤的力量，让它躲避人类的侵害，恢复人与跳蚤之间的一种对等的均势。莎士比亚说过，人类是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然而，在屠格涅夫这里，人类与蚤类并无二致，不是哪一样比另一样更聪明更高级。而且显然，莎士比亚的说法，只是站在人的角度上的一种判断，说得不客气一些，只是一种自欺罢了。
所以当我在梦中祭出理性、道义等等人类的定义时，自然女神更是辛辣地给予了讽刺，“正义是什么东西”！是的，因为这个叫“正义”的词，乃是人类所创造，他规定了诸多利己的含义在其中。
比如人类杀掉跳蚤、蚊虫就是正义，人类饥饿时炖一只鸡果腹就是正义，人类开山填湖大兴土木建造成一个水泥钢铁的世界挤压缩小树木、小草、鸟类、哺乳动物等诸多生物的生存空间就是正义，人类为了装饰自己的冠戴杀了孔雀并扯下羽毛就是正义，人类为了治病活取熊胆汁就是正义，人类为了开心缚住并教化猴子使它精通各种表演就是正义，那这样的“正义”难道不是很值得怀疑的“正义”么？！
万物万象，生而平等。不仅如此，大到地球与其他星球生而平等，整个宇宙围绕着一套特殊的伦理在运行；小到地球上的生灵生而平等，与《致老鼠》命题异曲同工的是，《大自然》里的自然女神道出了一个伦理，那就是，一定还有一套高于人类制订的规则的更高的规则。这套规则，也值得地球上万事万物来遵循。
与《大自然》主旨两相契合的，还有书中另一篇叫《对话》的，通过神话传说中两座山峰的对话，表达了对于人类糟蹋地球环境、人类相夺相争的不屑与不满。
联想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是不是可以感觉出，除了人类制订的种种规则外——虽然人类各个地方各个时期所制订的规则又何其不一样，并且何其可笑！比方印度的女性倍遭歧视，美国加州的法律规定禁止人类亲吻青蛙和癞蛤蟆，冰岛人相信精灵的存在并规定人类“别动了精灵的小窝”——肯定应该还有超出这个规则之上的更高规则、更高伦理与存在，叫我们微小的人类，凡事要悠着点，推己及人，包括向梭罗们学习，建立起码的绿水青山观，拿出基本的敬畏心、恐惧感、约束力，来谨慎处世和安妥度日呢！？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顺从大势，顺其自然，方能行止有度，得心应手。
任何一种生命或某个生物（个体）的肆意扩张、恶性膨胀、自高自大、不可一世，最终必将走向他所追求的目标的背面，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脚踵！（长沙鸟叔）
20200515写
本文受原创保护，引用或平台转载须得到本公众号“打起黄莺儿”的许可。
本文如果对你有帮助，请点赞收藏《「文艺范」一种更高的存在》，同时在此感谢原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