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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法语人名克洛德（Claude），你最先会想到谁？
以《弗兰德公路》 《农事诗》等作品著称的新小说派代表作家克洛德·西蒙（Claude Simon）？
《巴黎圣母院》中阴险狡诈的教士克洛德·弗罗洛（Claude Frollo）？
或是电影《岳父岳母真难当》中口无遮拦的岳父克洛德？
大家能想到的Claude是不是都是男性人物？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的叫Claude的法国朋友，是不是也没有女孩子的身影？
那么，Claude就一定是男性的名字吗？
Srement pas ! 法国作家罗歇·格勒尼埃（Roger Grenier）有篇名为《逃兵》（Les Déserteurs）的小说，女主角的名字就是Claude。
后来，我又听说了佩莱姆的一段最荒诞无稽的经历。那是克洛德·普雷瓦尔告诉我的。克洛德·普雷瓦尔是个女人，她有意取了这么个让人闹不清性别的笔名，目的正是使人感到扑朔迷离。
节选自《逃兵》，载《格勒尼埃中短篇小说集》，周克希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这里所说“让人闹不清性别的笔名”在日常生活中会被称作prénom unisexe或prénom mixte，但法语中还有个专门的称呼：prénom épicène（两性通用的个人名）。顾名思义，不论男孩女孩，都可以取来作为自己的名字。
下面就让我们看看法语中常用的两性通用个人名都有哪些吧～
01Claude
若要说起法国历史上最出名的女性Claude，恐怕非法兰西的克洛德（Claude de France, 1499—1524）莫属。
克洛德是法国国王路易十二和布列塔尼公爵安娜（Anne de Bretagne）的长女，初名瓦卢瓦的克洛德（Claude de Valois），后来嫁给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故又称法兰西的克洛德。
克洛德得名于七世纪的法国圣徒贝桑松的圣克洛德（saint Claude de Besanon）。
其母布列塔尼的安娜曾两度为后，但在与首任丈夫查理八世的婚姻中没有诞下任何子女，因此在怀克洛德期间特意前往贝桑松朝圣，向圣克洛德祈祷，最终以此命名她的长女。
事实上，安娜两次婚姻（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十六次怀孕，最终却只有克洛德和克洛德的妹妹勒妮存活了下来。
根据萨利克继承法，法兰西王位不能由女性继承，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法王弗朗索瓦一世，也即克洛德的丈夫。
02Camille
Camille（卡米耶）同样是法国人常用的两性通用个人名，以下这些以Camille命名的法国艺术家，大家都能猜对性别吗？
01Camille Pissarro 卡米耶·毕沙罗
代表作：《巴黎蒙马特大街》（Boulevard Montmartre à Pa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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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耶·毕沙罗（1830—1903），始终如一的法国印象派画家。
卡米耶·毕沙罗出生于加勒比海的维尔京群岛，1855年十二岁时赴巴黎学画。毕沙罗酷爱艺术，早期继承柯罗现实主义传统和巴比松画派风格。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后与莫奈一同逃亡英国。回国后居住巴黎附近的蓬图瓦兹，作品多描绘该地景色。
在印象派诸位大师中，毕沙罗是唯一参加了印象派所有八次展览的画家，可谓最坚定的印象派艺术大师。毕沙罗是始终如一的印象派画家，是印象派的先驱，有印象派“米勒”之称。作品除描绘农村小景外，还有专画巴黎市街的景色。代表作有《推独轮车的农妇》《蒙马特大街》等。
02Camille Claudel 卡米耶·克洛岱尔
代表作：《华尔兹》(The Waltz)
卡米耶·克洛岱尔（1864—1943），倔强、任性又才华横溢的法国雕塑家。
卡米耶 ·克洛岱尔生于19世纪末法国维尔纳夫的一个资产阶级家庭。卡米耶酷爱雕塑，为支持她学艺，父亲带家人迁居巴黎。在那儿，卡米耶拜罗丹为师，又以她的美丽和爱情激发了罗丹的灵感。两人形影不离，互相切磋技艺，很快坠入爱河。
作为一位有才能的雕塑家，卡米耶置自己的工作于不顾，甘当罗丹的模特儿，为了爱情，为了罗丹的艺术，她奉献了一切。不久，卡米耶受到罗丹妻子的威胁，遂力劝罗丹与妻子分手，而罗丹犹豫不决。落拓不羁、激情如火的卡米耶容忍不了罗丹在热恋自己的同时仍然要回到妻子身旁，两人关系不断恶化，最终分手。
卡米耶发奋雕塑，但贫穷孤寂的生活加上世人对其作品的冷漠使她濒临绝望。她打碎了自己心爱的作品，最后被送进了疯人院，在那儿度过了30余年的光阴。
02Camille Saint-Sans 卡米耶·圣桑
代表作：《骷髅之舞》（Danse Macabre）
卡米耶·圣桑（1835—1921），浪漫时期的法国钢琴及管风琴演奏家。
卡米耶·圣桑，法国作曲家、指挥家、钢琴家和管风琴家。在母亲及姨母的熏陶下，圣桑从婴孩开始便认识到音乐的奇妙，对周围所有声音均甚感与趣。圣桑两岁时随他的姨母习琴，且不久便懂得作曲，他的第一份钢琴作品至今仍保存于法国国家图书馆中。十岁时，圣桑第一次公开演奏，竟能以记忆弹奏出贝多芬32首钢琴奏鸣曲，他亦因此而声名大噪，名声传遍欧美各地。十六岁时编写他的第一首交响曲。
圣桑于巴黎各教堂中以演奏管风琴为生，出任马德莱娜教堂管风琴师近20年。其钢琴学生包括梅萨热和福莱。对李斯特、柏辽兹和瓦格纳的音乐称道有加。写有12部歌剧、5部交响乐(第三部为管风琴交响乐，1886)、供两架钢琴和一支管弦乐队演奏的组曲《动物狂欢节》(去世后出版，1922)、5首钢琴曲、3首小提琴曲、2首大提琴协奏曲以及室内乐和合唱曲。
03Dominique
说起两性通用的个人名，就不能不提Dominique（根据性别译作“多米尼克”或“多米妮克”）。
上世纪法国十分流行给新生的宝宝取名为Dominique，20世纪60年代甚至出现了effet Dominique（多米尼克/多米妮克现象），Dominique以一己之力将新生儿中两性通用个人名的比重拉高了两个多百分点。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名为Dominique的法国佳人将相～
多米妮克·桑达（Dominique Sanda），1951年生，法国演员，代表作《温柔女子》（Une femme douce）、《费尼兹花园》（Le Jardin des Finzi-Contini）等。
多米尼克·德维尔潘（Dominique de Villepin），1953年生，法国政治家，希拉克任内曾于2005至2007年间出任法国总理。
多米妮克·博纳（Dominique Bona），1953年生，法国作家，代表作《阿根廷》（Argentina）等，2013年入选法兰西学术院。
04Autres
除了Claude、Camille和Dominique，法语中的prénom épicène（两性通用的个人名）还有不少，如Alix、Andrea、Loan、Noa、Louison、Sasha、Dany、Yannick……只不过这些名字没有那么知名，或是更常用于某种性别的新生儿。
事实上，法语人名指称何种性别并非语言规则的限定，而是社会习俗的产物。上文提到过，法兰西的克洛德得名于法国圣徒贝桑松的圣克洛德，就是个人名在不同性别之间转移的典型例子。
在20世纪60年代给宝宝取名Dominique的风潮中，法国北部的Dominique多是男孩，而法国南部则倾向叫女孩Dominique。
若将目光转向Camille，我们会发现1940年前Camille以男孩为主（下右图，男女比约2：1），而在1960年后Camille迅速女性化，到2000年时女男比甚至突破了15：1（下左图）。
与相对中性的汉语相比，法语天生有着“语法性别”，在说话时内在地要求指明词的阴阳性，对应到自然人，就要指明对象的性别。
法语中很多名字阴阳成对（如Franois/Franoise、René/Renée、Jean/Jeanne），还有很多名字有默认的性别（如Agnès、Sébastien）。
那么，像Camille、Dominique这类prénom épicène的存在是否会让交流更加复杂与不便呢？
你还知道哪些prénom épicène呢？
你对prénom épicène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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