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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缺乏诗人的时代。这里说的诗人,并不是普通意义上写诗的诗人,而是更深层次上具有“诗人精神”的诗人。他们曾经在90年代集体消亡。
那是一个匮乏的时代,真诗人在与伪诗人对垒和对真理的艰难追问中,在边缘化处境的虚无冷漠和内在冲突的双重夹击下,以生命的终结发出了没有答案的“天问”。
海子山海关卧轨自杀(1989年3月)。入骆一禾暴病身亡(1989年6月)、戈麦自沉万泉湖(1991年9月)、顾城激流岛上吊(1993年10月)、徐迟病房跳楼(1996年12月),还有诸如蝌蚪割脉、麦壳服药、阿橹杀人、岳冰被刺……
或许大家会好奇,他们为什么要选择死亡。在这之前,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其中有代表性的几位作家。
顾城:1956年生于北京一个诗人之家,中国朦胧诗派的重要代表,被称为当代的“唯灵浪漫主义”诗人。其《一代人》中的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成为中国新诗的经典名句。
1993年10月8日,顾城于新西兰激流岛因为离婚与其妻谢烨发生冲突,用斧头砍妻子谢烨,谢烨受伤倒地,过程成谜,顾城在崩溃之中仓促留下四封遗书,随即上吊于树上自杀,谢烨于其死后数小时不治。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出生于安徽省,当代青年诗人。从1982年至1989年不到7年的时间里,海子创作了近200万字的作品,出版了《土地》、《海子、骆一禾作品集》、《海子的诗》和《海子诗全编》等。
1989年3月26日,年仅25岁的海子在山海关卧轨自杀,身边带着四本书:《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他的遗书中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可以看出,他们的死因首先肯定不是因为物质上的匮乏。那精神上,又是极其复杂且众说纷纭难以下定论的。毕竟我们不是死者本人,如何能断得他们的真实想法。
但有一个推断是可信的。那就是当时的时代背景。80年代的终结伴随着知识分子启蒙激情的严重受挫。进入90年代,文化格局的变化加剧,商业文化膨胀,大众通俗文化对知识分子精英话语形成了极大的冲击。相对主义、多元话语、后现代思潮等等,让纯文学的话语力量更趋微弱。在80年代曾扮演过“文化英雄”角色的诗歌,不得不迎来了“边缘化”的处境。诗歌既不能满足大众的娱乐需求,又难以继续找到正面对抗的现实对象,发出知识精英期待的某种批判之音,因而愈来愈趋向无人理会的自说自话,“”写诗的比读诗的多”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诗人已死”?该命题尚且不成立。诗人的生命终止了,但是诗歌的生命还远没有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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