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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导读:相比愿意集资送王菊出道的粉丝,把王菊当做符号表达诉求的粉丝还是占了多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菊家军”,他们也许看过节目,也许没看过,他们喜欢的也许并不是王菊,而只是“喜欢王菊”这一过程。
文丨彭抒文
来源丨中青在线
补位晋级、顺利进入22强、最后一轮公选排名第二,经历了过山车式排名的王菊最终折戟总决赛,无缘出道。
从“菊家军”的爆红到总决赛落下帷幕,《创造101》节目在这半个月里热度不减,话题点从“王菊翻盘”到了“划水杨超越”“帮sunnee出道”“勤奋豆子李子璇”……曾经疯狂为王菊拉票的粉丝跟随热度转而pick其他处于出道位边缘的小姐姐,“菊家军”慢慢消失在朋友圈中,名为“王菊”的狂欢,逐渐趋于平静。
没有进入出道位的王菊星路仍不明朗。在经历热点短期爆发,舆论过度消费后,王菊的路人粉退散,真爱粉购买力不足——相比愿意集资送王菊出道的粉丝,把王菊当做符号表达诉求的粉丝还是占了多数。曾经浩浩荡荡的“菊家军”,声势浩大的应援拉票,人声鼎沸的全网狂欢都成了一场空。这种亚文化现象能否像早前的“淋文化”一样继续发展延续,仍是未知数。
异军突起的“菊家军”
从五月底开始,你几乎可以在互联网的每个角落看到“王菊”的名字,王菊的粉丝迅速壮大。各种粉丝会后援群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创造101》的相关新闻评论中总有菊粉贴上为王菊拉票的打油诗,朋友圈里也几乎被菊粉发布的表情包和菊言菊语刷屏,很多人甚至捞到了为王菊拉票的微信漂流瓶。
加入了“中大华南总菊”群的张同学说,这个粉丝群大约是在第6期节目播出后建立的,身边的同学一个拉一个,让这个群在一两天内迅速扩充了一百多人。
据他所知,基本各个高校都有这样的王菊粉丝群。进群的人通常要把自己的昵称改为王菊相关,聊天内容则多是群友自发地发布投票链接、王菊表情包和互联网上王菊的相关资讯。
张同学说,自己最早开始“pick”王菊,是因为身边的少数群体都在转发她,自己“被王菊的段子吸引,稀里糊涂地买了卡投了票,重新再看她的片段觉得还是很酷的”。的确,当谈到王菊的爆红,早期少数群体的推波助澜不可避免地要被提及。
少数群体更欣赏不向主流审美妥协、勇敢做自己的偶像,这类偶像多存在于欧美流行文化圈。王菊美黑的皮肤、丰韵的身材、夸张的表现力有一种欧美diva的气质,独立的姿态又符合边缘群体的价值观,这让她收获了大批关注。
而正是富有创造力、乐于用恶搞精神表达自我的少数群体贡献了最早的“菊言菊语”和菊姐表情包。在一轮又一轮的网络传播、营销后,这些语言和表情包被更多人熟知,吸引了更多年轻、高质量、有创意的粉丝加入,将“菊文化”发展壮大。
在这一点上,王菊的模板更像是“淋文化”的主角、少数群体的又一偶像蔡依林。十几年前,互联网上蔡依林文化蔚然成风,“淋文化”的发起者和发展者们甚至创造了自己的语言体系——“淋语”。也许作为圈外人的你不了解“淋文化”兴起的前因后果,但“天了噜”“惹”“嘻嘻”等“淋语”语气词早已渗透进很多普通人的日常表达。
最初的“淋文化”饱含对蔡依林的恶意,但经过多年的传播再生产,这一文化最终走向善意。无论是从文化的起因、最初的拥趸者还是从文化的生产传播方式来看,王菊的粉丝文化都和“淋文化”十分相似。不同的是,十年后的今天,信息传递、内容生产、文化变质的速度更快了,短短两周,“菊文化”就从小众走向大众,从恶意走向善意。
亚文化的狂欢
王菊的粉丝群体构成颇为复杂,既有边缘群体和具有独立意识的女性群体,也有被段子吸引的吃瓜群众。前者喜欢王菊更多是欣赏她的人格独立,意志坚韧,他们把王菊作为“反叛传统”的符号,多少有些借题发挥的意味;而后者,则是被幽默不失内涵的王菊粉丝文化吸引。
不同的群体在这场共同的狂欢中输出着创意与诉求,让王菊的粉丝文化开始向亚文化的方向发展。
一个文化是否成型壮大,考察其是否具有独特的语言是一个重要途径。“菊言菊语”已经形成了这样一套自有的语言体系。由于个性、行为、喜好等因素的契合,王菊拥有了最初一批拥趸者,后来加入的人,也多多少少是因为王菊身上的特质代表了他们的部分诉求,后来者不停加入新的内容,使这种文化愈发具有游戏性和娱乐性。
在这场狂欢中,粉丝们穷尽各种手段疯狂pick王菊,实际上也暗含着一丝对传统娱乐产业的抵抗意味。千篇一律的面孔,幼白瘦美的外形,有着人设或剧本痕迹的表现,如出一辙的选秀模式……从韩国买回版权的《创造101》选出来的,可能是又一个造星流水线出来的团体。
人们多少已经对这样的审美感到疲劳,王菊的出现,恰好让他们借势发挥。充满娱乐恶搞意味的表情包和话语不只是在消解对造星工业的不满,也在解构主流审美。
你是粉王菊,还是粉王菊的粉丝?
尽管“眼神锁定,超级自信”的王菊已经足够吸睛,但利用表情包轰炸,用“菊花宝典”花式拉票的王菊粉丝,甚至比王菊更有戏。这一场拯救王菊的“菊风行动”已经逐渐演变成了变成了文案和表情包的狂欢。
最早开始关注并吐槽王菊的微博用户“老鸡灯儿”说,自己从“骂菊”到“粉菊”经历了一段心路历程。他在微博写到:“菊是规则之外又因为网友起哄意外打破规则的人。很多人和我一样,起哄起到觉得有意思,起哄是我对娱乐精神的一点点认同。”
起哄,或曰恶搞,本身就是一种亚文化。恶搞文化通过颠覆、滑稽、莫名其妙的无厘头来表达个人思想。
在这场狂欢中,很难说清楚菊粉们对王菊的真实立场,也许连他们自己也未曾深究。所谓“黑到深处自然粉”,其实是粉是黑已经不再重要,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幽默精神才是这种亚文化的核心。
对王菊,不同的群体,不同的个体,肯定有不同的看法。“菊话宝典”的风靡,与其说是粉丝们为偶像应援,不如说是个性展示,借用“王菊”这个符号来表达自我。
菊粉们通常喜欢在朋友圈表明自己的身份,暗号式的梗就好像曾经的江湖黑话能让他们迅速找到兴趣相投的人,获得归属感。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使人感到安全、愉悦、团结,他们操控共同的语言,像掌握了一个共同的秘密。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菊家军”,他们也许看过节目,也许没看过,他们喜欢的也许并不是王菊,而只是“喜欢王菊”这一过程。
这场亚文化的狂欢,发展到最后甚至与王菊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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