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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易杨
《红楼梦》里,李纨似乎不是凤姐那样令人瞩目的主角。
从个人来说,李纨是贾珠的遗孀,年纪轻轻丈夫就生病死了,还好留下幼子贾兰,成了她生活的希望和寄托。
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李纨是十分不幸的:丈夫早逝;婆婆王夫人生性冷漠,整部书中就没有看到她和李纨的任何交流;孩子太小,也不能给她寂寞的生活太多安慰。
所以,李纨的判词有这样一句:“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其实这句话,用来形容宝钗的命运,也非常合适。
宝钗一直在世人眼中试图营造一个完美的形象,书中说她“安分守时,罕言寡语”;凤辣子也说她是“不关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下人评价她说随和可亲。然而,谜一样的宝姐姐真是的这样吗?
宝姐姐用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冷”。
她常年身体有顽疾,非得服用什么“冷香丸”以解体内的热毒;
光是身体上的冷也就罢了,她的心都是冷的。
金钏投井,她没有任何的同情,反而责怪金钏为人糊涂,不通情理;
柳湘莲对哥哥薜蟠有救命之恩,尤三姐自刎后,柳湘莲受了刺激远离家乡出家,薜蟠到处派人打听,提起柳就泪流不止,感念他的情意。而宝钗呢,对一个曾对自己家有过帮助的人却只字不提,而是忙着招呼接随行的伙伴们吃饭喝酒。
原本正值妙龄的宝钗,明明应该是青春烂漫之际,她却非要过成心如死灰的模样。
刘姥姥二进大观园,通过刘姥姥的第三只眼睛,非常客观地描述了宝钗的生活状况:
“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宝钗本意是给众人看,觉得自己生活十分朴素,没想到她的刻意营造却遭到了贾母的大肆批评。
贾母摇头说:“使不得。虽然他省事,倘或来一个亲戚,看着不像,二则年轻的姑娘们,房里这样素净,也忌讳。”
对于热爱生活,且极富生活情趣的贾母来说,宝钗的这种装饰,完全不对自己的胃口,简直就是寡淡无味。
自己打扮得整天灰蒙蒙的不说,她还劝说在贾府暂时作客的邢岫烟。见探春送了邢岫烟一个玉佩,便一本正经地劝说,你见我浑身上下可有一件饰物?搞得邢岫烟立即准备将佩玉取下。
处心积虑想做宝二奶奶的宝钗,终于嫁给了宝玉,然而,三观不同的婚姻,终于还是走向分崩离析。最后,宝玉选择抛弃了她,留下她独守空房,正应了这句话“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曾经有多努力,后来就有多可笑。可笑的是,心机最深重的宝钗,在嫁给宝玉之后,依然无法走进宝玉的心中,最后只能沦为笑谈。
本文作者:木易杨,由作者授权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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