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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
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病毒无情,人间有爱。
经典作品,传承着爱、生命与成长的能量。面对疫情的严峻考验,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正能量与之战斗。关键时期,人民更需要文化工作者赋予他们更多的关爱、生命与成长的养分,以此更好的应对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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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难时期我们一起通过阅读传递爱、生命与成长的力量。
乡村构成
李顺民
水泉
有人的地方,必有水泉。没有水泉,一天也生存不下去。先祖们先找到了水泉,而后在水泉周围筑墙,盖房,落户定居下来。簇拥着水泉,庭院像蜂巢一样越结越多,铺展开来,就形成了乡村。
水泉是村庄的公共场所。谁家都离不开水泉,天天都要去泉边挑水。一年四季,水泉旁总围满排队挑水的村人。每天凌晨,村人的门户陆续打开,水桶钩在水担上,左摇右摆发出的吱扭声,从各条巷道汇聚到泉边,奏响了乡村晨曲,水泉迎来一波又一波挑水的村人。日复一日,村人中谁勤快谁懒惰?水泉心知肚明。
不管在繁忙的麦收时节,也不论村人多么焦急,水泉顾及不了村人的忙与闲,总是沉默不语,向村人示以慢悠悠的流淌姿态。村人排解焦急等水的方式只有聊天了。于是,泉边又成了村人拉闲的地方,村里的大凡小事在泉边口口相传。不管村人说得多么尽兴,水泉总是默默静听,从不搭腔,只把清凉的泉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水桶。
在泉边长大,水泉犹如发小让人惦念不忘。每次回村,我都会循着老路来到泉边,嘴巴搭在水管上,美美喝一口泉水。顿时,凉意渗遍全身,舌苔上泛起丝丝甘甜之味,脑海里闪现出那些年从山上背麦回来在泉边大口喝水解凉的情景。临别时,我会接满一桶泉水,用以煮茶。
每次去水泉,泉边看不到排队的水桶了,当然也听不到水桶吱扭的声响,泉水兀自流淌。泉边的石墩趴在原地,等候了多年,那些当年坐在石墩上排队等水的村人,有的永远不来挑水了,有的还渴望暮年回到泉边生活。等不来挑水的村人,苔藓趁虚爬满了石墩。
小学
乡村小学搬到了新址,旧址仅剩一片空地。随后,庄稼、蔬菜立马从校园里显露头角,教室、操场、花园、小路……到处都是它们的身影。每次,在小学旧址里散步,追忆往事,只见它们总是昂起头,对占据了村人的乡愁栖息地的举动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歉意。从它们翘首的神态来看,好像正期待什么?可惜,从来没有老师进来为它们唱歌,授课。它们挤占了学校的角角落落,唯独驱不走我留在校园里的上学记忆。似乎,上学那些事在校园里扎根比植物还深!
玉米排队站在操场上,好像在等候出操。等不来老师,玉米有些生气地把操场上那棵孤零零的老松树围得密不透风,一天蹿升一大截,大有淹没松树的企图。松树也不甘示弱,奋力向上挺拔树身。
信步走向松树,它展开树枝向我招手呼唤,似在求救。我用双手拨开稠密的玉米林,走过去与相熟已久的老友相视而立。我环视树身,那些年,我们在树身上踩出来的脚窝依稀可见,我们留在树身上的脚印早已被风雨冲刷掉了。
望了望玉米林,四顾无人,我踩着当年的脚窝,慢慢攀上了松树,松塔掉下松枝,从玉米身侧跌落田里,玉米毫不理会,依然仰望天空,似乎渴望老天降下一场透雨。
我使劲摇动松枝,一个个松塔纷纷落下,像一阵阵急雨打在玉米叶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那些在树下捡松塔的人远走城市,他们从城市幼儿园的松树下捡起一个松塔,顺手递到刚刚放学的孩子手中,深情地述说冬天在家乡的操场上捡松塔引火取暖的故事。孩子一脸懵懂,仰头张望爷爷,祖孙四目相视,仿佛时光转身而去很久远了……
茅沟
茅沟是乡村的牧场。乡村里有了一道茅沟,对村里饲养的驴、骡子、马、牛、羊来说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它们就有了吃青草的地方。
暑假里,放牧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情。大家相约赶上牲畜,一路浩浩荡荡地钻进山林。找一处仅有一个出入口的茅沟,把牲畜赶进去,守在沟口照看,不怕它们走丢。
安顿好牲口,放牧少年借机在山野里放牧自己,脑海里跳出一个鬼点子:在茅沟里生起篝火,烤玉米,烤洋芋。尽兴起来,照看牲口的事情全抛在了脑后。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调皮的牲畜跑进了农田,大口大口吃起了庄稼,它们践踏庄稼的场面村人看了煞是心疼!
啃着半生不熟的嫩玉米,嘴角、脸上、手上沾满了黑灰。茅沟里传来村人愤怒的叫骂声,大家伙瞬间变了脸色,显得有些惊恐,急忙把手里还未啃完的玉米扔进火堆,抄起铁锨,铲土埋住火堆,赶紧跑到庄稼地里,把那些闯了祸殃的牲口赶出来,一路撒腿狂奔,转移地方,边跑边转头窥看,生怕村人追上来。
时近中午,炊烟在村庄上空袅袅升起,却听不见毛驴催促主人为它们饮水的叫唤声,村里空落落的。在村里转悠,我低头俯看村巷的水泥路面,心想毛驴、骡子、马肯定踩不出蹄印。在村人的牲口圈旁侧耳细听,听不见牲口吃草的咀嚼声。
沿着进山的道路,我走进了茅沟,刺槐树郁郁葱葱,遮住了阳光,林下生长的冰草没过了膝盖,不见村人来割草。我顺手捡起一根树枝探路,一只只山鸡惊叫着从身边飞走,虫鸣此起彼伏。我的目光在树林里搜寻,虽然冰草很茂盛,却不见牲畜来吃草,也听不到戴在它们身上铃铛的响声。
麦黄了,山路上看不见毛驴、骡马驮麦的身影,一台台收割机开进了层层梯田。我明白了:无活可干的毛驴、骡马跟着商贩离开了村庄。
作者简介:李顺民,男,汉族,庄浪县委宣传部干部,喜欢写作。
来源:市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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