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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学校的语文课本中都学过许多鲁迅先生的文章,鲁迅在年轻时曾在日本留学,今天打算跟随鲁迅的文章来探访他在日本留下的足迹。
鲁迅在1902年的3月,从南京毕业之后,在樱花灿漫的时节,踏上了日本留学的道路,4月,入弘文学院学习日语。
同样在这所学校,民盟先贤张澜、地质学家李四光、历史大师陈寅恪均在此学习过,当然还包括其他赫赫有名的诸如黄兴,杨度,秋瑾,陈独秀,范源濂,田汉等。
如今这所学校已经没有了,只在东京留有他的旧址,地址位于东京市新宿区西五轩町13番地,从今天的角度来看靠近饭田桥,是东京非常热闹的位置,但是在100年前这里还不算是太过于繁华,想必鲁迅先生在课余时间去逛过东京吧。
从弘文学院毕业之后,鲁迅踏上了北上的电车,就是大家熟悉的仙台医科专门学校,可能很多人觉得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鸡学校”,包括鲁迅自己也说是看到东京的清国留学生无所事事,感受到他们空虚、无聊、不学无术,才想远离东京来到东北地方。但可能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根据日本2020年的大学排名,东北大学在日本排名第一,超过了东京大学、京都大学,成为了日本最好的大学。
仙台医科专门学校在鲁迅离开不久,1911年,东北帝国大学(现东北大学)成立,1912年仙台医科专门校并入,成立为东北帝国大学医学部,1915年决定成立东北帝国大学医科大学。
1904年9月12日,鲁迅入仙台医专学习。敷波重次郎是鲁迅这个年级的年级长,即班主任。第一学年敷波教解剖学理论,第一学期每周五节,第二三学期每周各四节。另一位教解剖学理论的是藤野,第一学年第三学期中每周授课四节。鲁迅在《藤野先生》中说,“解剖学是两个教授分任的”,指的就是敷波重次郎和藤野严九郎。一年级的重点是基础课和理论课,第一二学期的基础课化学、物理学、独逸学、伦理学、体操等,占全课程的三分之二。解剖学理论,每周有八至九小时,占有很大比重。《藤野先生》提到:“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作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这件事在《呐喊.自序》中也提到。如今这个看幻灯片的教室已经改造成了鲁迅纪念馆。
我曾经去参观的时候不巧赶上了闭馆休息。(注意,鲁迅纪念馆周末闭馆)
如今在仙台的东北大学片平校区还设有鲁迅的雕像以及纪念馆。
还专门立了介绍的石碑。
并在纪念馆的入口,挂上了国人最熟悉的两张照片。然而讽刺的是,在鲁迅离开仙台后不久,因为前文提到的东北大学“院系改革”,藤野的学历似乎不符合任教要求而离职,回到家乡福井县开诊所为生。实际上藤野毕业于爱知医学校,就是现在的名古屋大学,其家族世代为医,藤野严九郎是藤野家的第六代医生。1904年7月6日,即大约鲁迅到仙台前两个月,藤野由讲师升为教授。藤野生活朴素,当时教授上课,来回都坐人力车,而藤野则是步行,他住在空堀町,离仙台医专有步行三五分钟的距离。
馆内还保留了鲁迅先生当年的成绩单,在倒数第四行可以清晰的看到周树人的名字。
鲁迅先生在当时的分数,解剖学59.3分,组织学73.7分,生理学63.3分,伦理学83分,德语60分,物理60分,化学60分,平均65.5分,班级140多名学生排名60多,在学校唯一的留学生,这应该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分数,并不是大家传说的鲁迅成绩差才选择的弃医从文的。
1906年3月,鲁迅先生选择弃医从文。这是鲁迅先生退学申请,以及学校相关的批准信。
鲁迅离开仙台前曾到他家去过,他送给鲁迅一张照片,背面写上:“惜别藤野谨呈周君。”鲁迅为了安慰藤野,曾故意说:“我想去学生物学,先生教给我的学问,也还是有用的。”据说后来藤野跟侄子藤野恒三郎说过:“周君是个好学生……但不是当医生的人。看来是为研究生物学才学生理学和解剖学的。”恒三郎说,听藤野先生的口气,他是相信了鲁迅分别时为安慰他而说的想学生物学的话。1945年8月11日最终在日本宣布投降的前四天,藤野严九郎在问诊的路上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享年71岁。
仙台距离东京大约300公里,入境的新干线高铁,大概只要1个半小时便能到达。
而在当时,只能乘坐东北本线的慢车前往,仙台位于日本本州岛的东北地方,属于日本三大都市圈外的仙台都市圈的中心城市,处于七北川和广濑川之间,近仙台湾,是日本本州东北地区最大的经济和文化中心,是宫城县的首府。地势东南部低平,西、北部为丘陵。
仙台城市并不大,如果去仙台旅游建议就住在仙台车站附近,去东北大学几乎步行可达,站前一番街,1905年鲁迅在仙台读书时,仙台市有10万人口。当时市区还遗留着树木葱郁的武士宅第,又没有工厂的煤烟,因此,被称为绿树成荫的城市。
鲁迅初到仙台,正如他在《藤野先生》中所说,是“住在监狱旁边一个客店里”,离仙台医专约有10分钟的路程。鲁迅住的客店围有矮矮的扁柏篱笆,是木板屋顶的两层楼房,楼上是公寓和旅店,鲁迅就住在楼上。楼下一部分租给别人“包办囚人的饭食”。
实际上直到2011年,这个房子都是一直保留的,可惜毁于2011年3月11日的东日本大地震,现如今已经已拆除改建为纪念公园。
鲁迅和日本之缘虽短暂,但对于日本人来说,孔子和鲁迅先生是中国文明与文化的代表。一个日本人,他可能不了解中国的文学、历史和哲学,可一定知道孔子和鲁迅的名字,他们常常饶有趣味地阅读孔子和鲁迅的作品,通过这些作品,他们懂得了中国文明与文化的意义。
1953年,鲁迅的《故乡》入选日本教育出版株式会社的中学国语教科书,由著名学者竹内好翻译,供初中三年级学生阅读。在日本国语教科书中,鲁迅是唯一的非日籍亚洲作家,几乎所有的日本人都在中学读过《故乡》,巧合的是这篇文章也出现在中国的语文课本。
1936年10月19日鲁迅溘然长逝的当天,东京和大阪的晚报都作为重要新闻刊登了这个噩耗。有些评论家还想在日本文学史中找到与鲁迅相似的人物,结果他们认为“找不到一个人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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