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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的优秀诗歌,好比璀璨的明珠散发着永恒的光芒。古诗词原本都是用来唱的,语言凝练而优美,意境气象万千,几乎所有人都能找到自己钟爱的诗篇。
在古代的帝王诗人里,刘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也曾发奋读书,留下一首气势磅礴的《大风歌》。南唐后主李煜的水平无疑是帝王诗人里最高的。实际上,唐太宗李世民的诗也写得可圈可点,古代一些诗论著作对其评价不低。
以上几位帝王的诗作都是有感而发。如果为了附庸风雅、追求数量而写诗,就像辛弃疾说的“为赋新词强说愁”,不免落入下乘。清朝的乾隆皇帝有此嫌疑。
乾隆很崇拜自己的爷爷康熙帝。康熙年间编定了大部头《全唐诗》,还编定了一部《御选历代诗余》,诗余就是词。乾隆不甘落后,下诏编定了《御选唐宋文醇》和《御选唐宋诗醇》,收录古代很多诗词和文章的佳作。当然,这对文化传承是一种贡献。
《全唐诗》有900卷,收录了唐代2200多个诗人的48000多首作品。而乾隆皇帝酷爱作诗,一生写了4万多首诗,一个人的产量接近《全唐诗》。从数量来说,这简直是个奇迹。
乾隆皇帝学习汉文化非常努力,经史古文、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学。然而,据清朝官员沈德潜的文章记载,乾隆皇帝的汉学造诣只能说一般。而且他的4万多首诗也不全是自己写的。
沈德潜是江苏苏州人,从二十出头参加乡试,屡战屡败,直到乾隆四年才考中进士。那时他已经六十多岁。所幸他得到乾隆皇帝的青睐,官位很高,当上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乾隆皇帝喜欢沈德潜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会作诗。君臣二人经常作诗唱和。
沈德潜记载,他曾帮助乾隆皇帝完成不少诗作。当然,还有其他人帮助乾隆创作。我们先说纪晓岚。
有一次,纪晓岚陪同乾隆微服私访。在一家酒楼,他们看见一户人家娶亲。乾隆略一沉吟,摇头晃脑吟道:“楼下锣鼓响叮咚,新娘羞坐花轿中。今日洞房花烛夜……”,吟了三句就戛然而止。因为乾隆不知道最后一句怎么说才好。
想了半天还是没词,乾隆只好向纪晓岚求助。纪晓岚随口补了一句“玉簪剔破海棠红”,乾隆很高兴,连声称赞。这首诗的版权当然归属乾隆。
乾隆他老人家写了那么多诗,可惜大都令人不敢恭维,几乎没有一首被人记住。他老人家也没有被后来的诗歌史提及。唯一一个例外,是沈德潜帮他完成的一首诗《飞雪》,被收录在如今的小学课文里。
有一年冬天,沈德潜和一大帮官员陪着乾隆游西湖,刚好天降飞雪。乾隆诗兴大发,脱口而出,“一片一片又一片”。刚吟了一句,大臣们赶紧叫好。乾隆很高兴,第二句也来了,“两片三片四五片”。众人一愣,只好尴尬地继续奉承皇帝。乾隆又来了一句,“六片七片八九片”,可是到这里又卡住了。
大臣们不知所措,这时候沈德潜赶紧出来救场,请求为皇帝接一句诗。乾隆当然准奏。于是沈德潜续了一句“飞入芦花都不见。”众人连声喝彩,乾隆也很高兴,史载“高宗击节称善,且以貂裘赐之”,赏了沈德潜一件貂裘。
至于这首名为《飞雪》的诗,著作权当然还属于乾隆。关于这首诗的由来,有好几个版本,有的说法是纪晓岚帮乾隆补全的,也有人说是刘墉。据纪晓岚的版本,乾隆起初是这么写的,“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得,都数到十一了。在纪晓岚的提议下,前三句改成了从一数到九,最后一句是“飞入梅花都不见”。
不管是谁帮乾隆完成了“飞雪”,严格来说,只有最后一句还算不错,前面的不提也罢。当然,这种诗让小孩子背还是有助于认字和数数的。
沈德潜生前是乾隆身边的“词官”,地位很高。但他死后却被卷入了一场文字狱。清朝的四大“文字狱”事件里,“一柱楼诗案”的主角之一、江苏人徐述夔去世之后,因他的诗里有一句话涉嫌“反清复明”,被满门抄斩。
沈德潜也被牵连入内,而且有人发现他的诗集里,竟然把一些乾隆的诗作署上了自己的名字,乾隆大怒,下令剥夺沈德潜的爵位,毁掉他的祠堂、推倒墓碑。在一些杂史里,沈德潜甚至被挫骨扬灰。
参考文献:《清史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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