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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粲,亳州城父(今毫州市谯城区东南)人。此人年轻时只是县城小吏,隋炀帝大业十一年,他从军“讨贼”,见天下大乱,便摇身一变,聚结十余万人,自己倒成了“贼”,号“可达寒贼”,自称“迦楼罗王”。他引兵东杀西屠,所至郡县所有百姓不分良奸,全都杀光、烧光、抢光,并很快自称楚帝,改年号为昌达,鼎盛时有军士二十多万。
朱粲一干人等没有任何政治和军事目的,四处流窜,攻下城地后就大吃大喝,将物资劫掠一空。粮食吃光后,就把城池烧毁,又去劫掠别的地方,以至于他所经过的地方百姓没有粮食吃,饿死者漫山遍野。
最后,朱粲军抢不到粮食了,就开始抢夺婴儿煮来吃。大概是觉得味道不错,朱粲就对军士说:“世上最美味的食物,也就属人肉了,只要国中有人,我就不用担心没有军粮。”于是马上勒集部下,四处掳掠女人和婴儿,分给诸营做军粮食用。同时,朱粲军队在转战期间向各地收取的税金也只要妇女、婴儿,不收取金银。
隋朝的著作佐郎陆从典和通事舍人颜愍楚因事被贬南阳,朱粲先是以二人为宾友,后来军中缺少粮食,就把这两个官员连同全家当成粮食吃了个精光。原本被降服的周围州郡对这群虎狼队伍忍无可忍,纷纷起兵,相聚而进攻朱粲,杀得这些吃人兵最终只剩几千人。
走投无路之际,朱粲遣使向唐朝投降,高祖李渊派部将段确前去迎侯。
段确本就非常厌恶朱粲的为人,加之文人轻狂,就在酒席间趁着醉意问朱粲:“听说你常常吃人,滋味如何?”这位吃人将军毫不示弱,回答说:“如果吃你这种爱喝酒的人,味道很像是酒糟猪肉。”
段确大怒,骂道:“狂贼,你投降我朝后不过是个失势的奴隶,还能有机会吃人啊!”
朱粲又惧又气,派人把段确和几十个从人全部抓起来杀掉,把骨肉加佐料炖熟了装进大坛子,分给军人当军粮。然后,他转投王世充,被这位胡人天子拜为龙骧大将军。
好景不长,秦王李世民很快平灭王世充。在洛阳大宅子里正享世间美味的朱粲也被唐军抓获,斩于洺水之上。由于此人恶名远扬,为害甚烈,围观的百姓争相用瓦石投击他的尸身,砸得他烂如肉泥,也算是死有余辜。
文章来源|《百家讲坛》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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